“这个嘛……”
商明秋和吴桂芝对视了一眼,支吾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看到两老口的反应,商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父母这是关心自己,不敢讲实话,怕给自己增加压力,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编个什么样的借口。
“是不是听说了绩考的事情,害怕我通过不了,所以想着把祖田卖了好还账?”
商陆干脆主动挑明,好让父母不再难启齿。
果然,他把事情挑明了,吴桂芝便尬笑着开了口。
“儿啊,你不要有压力,绩考不过也没关系,只要人没事就好。”
这句话,也算是承认了商陆的询问。
商明秋一边注意着儿子的表情,一边附和老婆:
“你娘说得对,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没有通过绩考也没关系。顶多到时候咱们拿田产抵债,然后去租田耕作,再打点短工什么的。咱爷俩都有一把子力气,你娘也能洗衣会做饭,还怕饿死?说不定时来运转,咱们还能攒点钱,重新买上几亩地……”
怕儿子压力过大,老商絮絮叨叨,竟是把未来的打算全盘托出。
可在商陆看来,父母把事情想的太好,也太过简单。
真要到了拿田产抵债的境地,以黑风帮的一贯作风,肯定是要将他们压榨到家破人亡才会罢休。
别说是攒钱重新买地,就是租田当佃户,都是痴心妄想。
只能是被黑风帮卖去当奴作婢,从此落入贱籍。
虽然不认可父母的打算,但商陆没有纠正,转过身继续拉犁。
在耐心听完了后,他才问:“你们是从哪里听说的绩考的事?是那几个黑风帮的人告诉你们的?”
商明秋摇头道:“他们昨天来的时候有说过,但我们在几天前,就听村里人传过这个事了。他们说你……嗯……咳咳……”
老商话说到一半,忽然是被吴桂芝掐了下胳膊,这才反应过来,不该让儿子听到这些闲言碎语。
毕竟儿子大伤初愈,不好再受刺激。
然而,商陆不仅没受刺激,还把他没有讲完的话,都给讲了出来:
“是不是说我肯定过不了绩考,要被撤职,咱们家买正役捕快的银子打了水漂?”
“你说你,在儿子面前提这些做什么!”
吴桂芝不满的瞪了商明秋一眼,慌忙安慰商陆:“儿啊,这些话你别往心里去,乡下人懂什么,都是乱嚼舌头。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人没事就好。”
();() “爹、娘,你们别担心,我还不至于因为这几句话就承受不住。我这次回来,就是要给你们交个底,让你们安心。”
商陆说到这里,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压低了声音道:“我已经找到了恢复修为的办法,一定能够通过绩考,你们不用担心。”
商明秋和吴桂芝对视了一眼,装出高兴的模样,嘴里说着:“真的呀?那可真是太好了!”可眼底的担心,却是一点儿没见少。
商陆看出来了,父母并没有相信他说的话,只当他是在撒谎安慰,配合他演戏罢了。
他笑了笑,没再说话,直接俯下身,从刚刚犁过的田里捡起一块石头,走到父母跟前,左手扶着石头放在犁杖上,右手扬起,用力拍下。
“咯噔”,石头被商陆这一巴掌,直接拍碎成了好几块。
商明秋和吴桂芝齐齐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你的修为,真的恢复了?”商明秋急忙发问,表情与刚才伪装的截然不同,是发自内心的激动与喜悦。
修为尽失的人,可拍不碎石头。
商陆点了点头,并没有告诉父母,他的修为只是开始恢复,距离伐骨小成还有一段距离。
反正两老口也不懂,说的多了,只会让他们徒增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