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他眼眸划过上空。
自那神明洞府之上,定天柱已无可供攀登的环形石阶。
那在此之上的柱面则显得更加斑驳,沟壑万千,且有恐怖的大道法则覆盖。
放眼望去,许多残石碎块在其上部的空中环绕,漂浮着,直达那深空云海。
再往其上,便是可摘诸天星辰的至高云顶、云环之下。
在此之上,便不再是他们此行可以攀登的领域。
在此之上,是至尊大人们的殿堂,是神明的栖息地。
即便强如各大仙门的掌教几人,想要往上,也得请示至尊之意,否则将遭雷霆之怒。
而此时进山立于定天柱中部,正凝望上端,面色阴晴不定。
他心中突然涌现出了一种疯狂的想法。
片刻后,他沉默不语,眼眸开始反复打量前方上空的石壁。
一番仔细观察之后,他将赤乌收进腰间,敞开双手,浑劲于身。
“任何人”
“任何人都休想阻止老子到达山巅!”
进山猛地抬,其眸光之中突然绽放出一股无比可怕的意志力。他出一声低吼,身体弓起,双脚力,举全身之力自平台之上一跃,徒手插入上方的白色柱壁之上。
他双手崩紧,死死扣住那些悠久的斑驳沟壑,提脚跟上,一点点往上攀爬。
他要攀登上半段定天柱。
“九座蒲团”
进山抬手,狠狠插进一块岩壁之中,紧了紧。
“既然是神明大人们疏忽”
抓紧之后,他抬起一只脚,用脚尖踩上一侧的岩缝。
“漏了我这一份造化”
脚力,身子往上一引,整个人上升些许,抬手插进另一处岩缝。
“那我”
他咬牙,抓紧缝隙,另一只脚蹬起。
“就自己去要!”
浓云飞舞,狂风呼啸,进山停留在岩壁之上,宛若那万丈参天巨木中的一片叶,在夜空中飘摇。
他面色白,手指关节青,双腿颤抖,冷汗浸湿了后背衣袍。
心神不住地颤,他知道越往上爬,自己随时可能会死。
因为这上端的定天柱中,充斥着各种法则压制。
说白了,法则之下,他现在宛若凡人一般,身体里提不起任何灵力。
他是在用纯肉身之力攀爬岩壁。
当然,对于那深不见物的云海中,是不是会降下一道神雷将自己击碎,进山同样心里没底。
所以,他其实非常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