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分家,当然见证人要够分量。
村长余树成坐在石碾子上,姜穗和姜安平各站一边。
院子里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既然要分家,那就公平一些,按照老法子,抓阄,谁抓到什么算什么,不过这房子,还是得留给老姜家的男丁,相应的,在物件或者资金上你可以提条件,算作补偿。”
分家的事宜,余树成也主持过不少了。
一般都是兄弟两个,这姐弟两个的还是头一遭。
不过来的路上他也仔细考虑过了。
姜穗已经嫁人,有落脚的地方。
再者若非是独生女,村子里还没有谁家把房子给闺女的。
只是房子虽然不能给姜穗,但是她可以多折现一些钱。
她有固定收入,手里再握着一些钱,足够她生活了。
“不行,村长,我们压根就没有同意要分家啊,这就是姜穗她一厢情愿!”
姜安平洗了头,换了一身衣裳,人利索了一些,却还是欠揍的模样。
王春红怯懦地点头,蠕动着嘴唇:“村长,我们没有说过要分家啊,这哪有女儿给父母分家的?这要是传出去,不是让人戳着脊梁骨笑话我们吗?”
她说着,一行泪流下来,沙哑着嗓音:“要是这样,我还不如去死。”
余树成为难地看向姜穗。
虽然他是村长,但是也不好去插手别人的家务事。
姜穗看着王春红宝贝的铁盒子,巧劲儿夺了过去。
“我已经结婚了,分家很正常,从小到大,姜胜有的我没有,我没有奢望过什么,以后也不会对你们抱有希望,咱们日后各过各的,谁也别妨碍谁。”
王春红抹了一把眼泪,紧紧盯着姜穗手里的铁皮盒子。
里面还有好几百块钱,早知道就分开放了。
“你从小吃我们的喝我们的,挣了钱就去倒贴宋司忱了,现在还想分走我一半资产,你做梦。”
姜安平一手提着裤头,讽刺的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分家可以,你自己走,把这些年你吃我的粮食结算清楚。”
住得最近的方大姐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她手里的擀面杖情不自禁的就要挥到姜安平背上。
“姜安平,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说话,穗穗小时候是爷爷奶奶带,二老走后她才吃了你几斤米就自己拿了工资?”
住得近的自然都清楚,平时这一对父母心偏得没边。
一提到分家,就更是装都懒得装一下了。
余芝气不过,指着肥头大耳的姜胜道:“穗穗的工资,都进了他的肚子了吧?她要常常经受你们的打骂,这个死胖子却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