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峰微笑放下录音笔,抄起烟盒,甩给王建军一支华子:“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明早,阿苏他们就要被放出来了。
有什么怀疑,当面问清楚,免得冤枉了自己人。”
王建军点上香烟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峰哥,有杀错,不放过!等他被放出来,我怕,什么都晚了。”
“哎,就算阿苏真的反了,他有什么可以交代啊
立场问题,别说督爷,就连伦敦的女皇,她都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至于违法犯纪,我丁云峰有做过吗?”说完这些,丁云峰抓起报纸,对着王建军挥了挥手:“冷静点,不要被一段来路不明的录音,搞得自己乱了阵脚。好了,我要睇报了,你出去做事啦。”
“哦。”眼看劝不动峰哥,王建军唯有收起信封和录音笔,默默走下楼来。
刚下楼梯,阿军就听到王一飞的声音。
“阿军,你小子刚才跑去我家门口做些什么勾当
我在二楼阳台见到,大声喊你,你头也不回就跑了!”王一飞穿着睡袍,上前抓住王建军的手腕。
王建军不敢说,由于怀疑有人投弹,自己‘不经意’,走去老王家的门口拆。
();() 只能说,有人送给他一支录音笔,里头是有关师爷苏变节的证据。
“师爷苏?不可能吧,他那个和连胜坐馆当得好好的,吃饱了撑,才去找骆驼合谋一起反阿峰啊。”
王一飞拿过录音笔听了一会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阿军,这段录音,阿峰他是不是听过,而且他还告诉你,不要相信呢?”
“是啊,Uncle王,你怎么知道?”
“哈,阿叔当年玩拼接合同,骗人签空白文件的时候,这支录音笔的主人,他还没出世呢!”王一飞得意拍了拍胸膛。
在王建军疑惑的目光中,王一飞凝神反复听了几次录音。
然后,他通过快进快退按键,来回切出几小段内容:“喏,我现在将音量调到最大,你认真听一下,每次说到丁云峰这三个字,师爷苏的声音,是不是都会咔一到两下。”
通过王一飞的微操,王建军果然发现,每次提到丁云峰,三个字都会咔一瞬间。
“这……这是什么意思?”
“乜意思?你还不明白啊?
你家峰哥的威望高,他手下的人,就算不当着他的面,背后日常有提及他这个人,都会用上敬称,不会直呼其名。
如果我没猜错,制作这段录音的人,他是截用师爷苏【峰哥】【丁先生】里面的峰字和丁字,再从师爷苏其他日常口语里面切出【云】字。
三个单字拼凑,你用寻常音量,是很难听出来。
可如果将音量提到最高,只要我们听觉敏锐一点,就能分辨得出啦。”
面对侃侃而谈的王一飞,阿军犹如头次认识对方,他震惊打量着这个以孤寒吝啬出名的地产大王:“Uncle王!了不起啊,您还有这本事?”
“哼!这点听力算什么?
一百多年前,徽商银号的大掌柜,就掌握一项名为流水辨银的能力!
我王一飞虽说不敢与古人相比,但我白手起家,做地产出身的。
你随便去工地拿2支钢筋敲一下,我当场就能听出好歹来的。
如果我像你这样笨,听到风就是雨,我辛苦赚的那些钱,早就被人骗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