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我们蜗居在那个偏远的小城里,自欺欺人地将自己封为那方寸天地的王,便以为能够不顾一切地扩张我们的疆土。”她的心中充满了苦涩。
谁又能想到,他们会在益州这块看似平和的土地上栽下如此沉重的跟头。尚斯言的急功近利,渴望一步登天,直接攻取京城的痴心妄想,最终只换来了满盘皆输的结局。
“宋云风!我是你的亲哥哥啊!你若真的对我下手,世人绝不会轻易放过你!”宋元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着,试图唤醒血脉中的亲情。
沈烟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地从宋元平脚上拔除了另一支箭,让痛苦的哀嚎再次在这空旷的场地中回荡,穿透了每个人的心扉。
“多亏你顾虑到了我夫君的心情,这样他就无需亲自动手。蒋天,你来,再为他补上剩余的四十九箭,现在还差四十箭。”她的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遵命,谷主!”一位神狼军的战士应声而出,话语未落,箭已在弦,嗖嗖连,每一箭都精准无误地深入宋元平的四肢,渐渐逼近躯干,令他连呼痛的力气都被剥夺。
舒婉灵浑身颤抖,无助地蜷缩着,眼看着儿子的惨状,她内心已不敢再奢求任何保护的可能,因为她清楚,接下来的悲剧将无情地降临在自己身上。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踏入这片充满了尔虞我诈的是非之地。
“就算我死……也要拉你陪葬……共赴黄泉……”宋元平拼尽全力扭转头颅,望向那位站在昏暗光影之中,面容冷峻得近乎无情的十三。
这个欺骗者!他竟然想要他的命!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紧握的蛊虫狠狠捏碎。
刹那间,他原本已经麻木的身体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奇痒,仿佛某种诡异的生命在他骨髓深处、肌肉之下蠢蠢欲动,渴望冲破束缚,重见天日。
这是怎么回事?恐惧如决堤的洪水般从心底涌起,喉咙、眼睛、耳朵,乃至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都在疯狂地瘙痒。
他想伸出手去抓挠,但四肢却像被无形的枷锁牢牢固定在了地上。那股难以忍受的瘙痒感彻底淹没了所有疼痛,他不顾一切地挣扎,扭曲着身体。
“都退后!快去取桐油来!”十三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
沈烟与宋云风退至安全地带,两人眼中充满好奇,问道:“这究竟是什么蛊?”
十三的眼神凌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飞蛊!阴险至极的玩意儿,虫卵穿透肌肤,在人体内短暂逗留后化为飞虫,再寻找新的宿主继续它们的繁衍……”
“宋元平是想借此一举毁灭神医谷。”只可惜,他那杯满怀恶意的茶水,早已在不经意间被调了包。
此刻,他种下的恶果,只能由他自己品尝。
一桶桶滚烫的桐油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迅覆盖住了宋元平全身。
他的口、眼、皮肤之下,密布着无数细小而狰狞的红色小虫,场景令人毛骨悚然。
舒婉灵全身无力,即使心中充满了想要逃离的念头,也只能瘫软在地,眼睁睁地看着这令人绝望的一幕。
那位制蛊的老嬷嬷,尽管是她不惜重金请来的,她也曾听说过蛊毒的恐怖,但亲眼目睹这一切,仍旧觉得太过惊悚,太过恶心。
宋元平的喉咙里出“哧哧”的奇异声响,面容已被那些狰狞的红色小虫吞噬得模糊不清,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英俊面庞,如今只余下狰狞与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