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了,我会乖的。”她也只能撅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服软。
陵越一眼看出她心有不忿,便也冷了脸:“剩下的经书不用抄了,明日开始去师尊门前念经三日,期间不许偷懒,如若再不听话,我便用结界把你锁在这藏经阁直到师尊出关之日。”
话一出,木青浅被吓到了,她知道陵越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忙扑过去拉住他袖子呜咽:“师兄不要,我会听话的,我真的会听话的!”说着,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溢出。她是不想哭的,可身体中水分太多,往往只要一委屈便会无法自控的落泪。
木青浅爱哭,陵越是知道的,虽说从小到大见过不知多少次了,但她只要一哭他再大的怒气都会消下去,此刻亦是如此。
“师兄我真的会听话的,不要锁我好不好。”木青浅哭得止不住,泪珠“啪啪啪”掉在陵越手上。
又是被她哭得软了心,只能无奈的放柔严厉的姿态,“知道了,别再哭了,回房去。”
“可是……”她抽抽噎噎,“我好饿,我想吃饭……”
“……”
……
罚她的是他,事后妥协的也是他,还三更半夜的亲自下厨给她煮面。
他说屠苏把她宠坏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总归是一手把她带大的,调皮也好顽劣也罢,说到底惯成现在这样不听教的性子,还是他这个大师兄的错。
青浅啊青浅,师兄若修不成仙,多半是因为你。
木青浅在紫胤门前念经书的第三日,阿翔火急火燎的从天而降,落在她肩上就“哇啦哇啦”说个不停,好半天才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得知屠苏与陵端发生摩擦正被掌教真人教训,她立马丢下经书朝天烨阁跑,只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屠苏已经被罚清扫天梯。
木青浅一出现,陵越便知她为何而来,皱眉对她:“不在师尊门前念经,来此作甚。”
“大师兄,屠苏是冤枉的,是陵端在挑事!”屠苏受了委屈,木青浅气的很,说话口气便有些冲。陵越不温不火的应道:“屠苏的事轮不到你来管,回去把经书念完,否则就去藏经阁。”
没想到陵越竟是如此态度,木青浅气极,愤愤看他一眼,把头一偏丢下句“我不”转身往天梯跑。
陵越没说话,抬手掐出个诀丢过去,把她挡住,不准她下去。
“师尊出关之前,你就在藏经阁待着吧。”
闻此言,木青浅回头看面无表情的陵越,心中的火气越发大,再一想屠苏此刻说不定正在被陵端欺负,愤懑就更重了些。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掐指变换几个指法,凝聚了周身所有的修为和灵力,一咬牙冲向陵越的法阵。
“哐当”一声,陵越的法阵化为碎片,木青浅头也不回地飞身朝天梯下方奔去。
“青浅!”
眼看着人跑掉,陵越喝了一声,欲追过去,一弟子忽然过来说红玉有急事找他。
……
天梯才下到一半,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陵端和几个弟子急匆匆的往上方跑,以便躲避暴雨。
又迟了一步,看来他们已经欺负过屠苏了。
继续往下跑了一会儿,果然看到屠苏孤身一人顶着淋淋洒洒的大雨在清扫天梯上的落叶。雨下得这样大,他也不躲,拿着扫帚在那傻傻地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落寞的表情连大雨都遮盖不了。
木青浅是心疼的,几年相处下来,屠苏有多善良多乖巧她是知道的。若说当初看电视剧时毫无感觉,现今亲眼所见亲身所受,落在他身上的不公和悲伤便无不令她感同身受怜惜无比。
“苏苏!”她跑到他身边,抹去他脸上的雨珠,“下这么大的雨为什么不躲躲,生病了怎么办,我跟大师兄都会担心你的。”
“青浅……”百里屠苏愣愣的,有点惊讶木青浅怎么会出现,“你不是被师兄罚念经么,怎么会在这?”
“你都受委屈了,我哪还念的下经。”木青浅心疼地拉着他到天墉城石碑下躲雨,“经书可以以后念,我先帮你打扫天梯。”
百里屠苏这时已回过神来,看着木青浅,担心道:“大师兄会生气的。”
“才不管他!”木青浅气冲冲地撇嘴,“还师兄呢,明明是陵端挑事,你是无辜的,他作为大师兄为什么不跟掌教真人说清楚,该受罚的明明是陵端他们才对,哼!”
“不是的,师兄帮我说话了,可是陵端他们人多,掌教真人就信了他们的。”百里屠苏连忙替陵越解释,怕木青浅误会。“青浅,你不要怪师兄,他也有他的难处。没事,只是扫天梯而已,我做得完。”
他都这样说了,木青浅还能说什么,其实她心里也明白,陵越确实够袒护屠苏了,实在是掌教真人太没主见,而陵端那帮人又仗着人多歪曲事实真相。
想罢,她扬起笑容:“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怪大师兄,那我帮你一起打扫天梯吧。”
“我觉得你还是回去念经比较好,不然又要被大师兄罚抄经书不能吃饭了。”百里屠苏摇摇头。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吃苦。”木青浅不依,再笑道:“我新学了个法术,刚好可以拿出来试试,屠苏你瞧着吧~”言罢,她张开双手捏指催动体内的灵力真气,心中念念有词,再双手手腕相贴打个腕花旋转一圈,十根手指抖动着分开,无数带着水蓝色光芒的小鱼便从她的两掌间朝四周散开,一只只游到天梯上的杂物旁边,用嘴叼起它们扔到木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