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声大喊,声音在整个蜀山回荡着,惊起一行白鹭,啼叫着从他头顶掠过。
法阵消失,清微放下手,看一眼前方跪着的陵越后,摇摇头叹息着离开,见掌门没有发话,其他几人也不好说什么,便也随后离开。
偌大的锁妖塔附近只剩下陵越一人,他独自在原地跪了许久,直到不知怎么落下的一场雨,铺天盖地的浇下,浸透了他的身体也浸透了他的心。
真是冷啊……
他竖起两指,用力戳向自己的腹部,几下之后,“呕”的一下吐出几口夹杂着鲜血的液体。
腹中已空,血水落在土壤中,很快便被雨水带入地底深处,那阴暗永不见天日的地方,就如他对木青浅的情意,再不会有出头的一日。
蜀山的雨竟这样冷,冷的他牙齿打颤,身体哆哆嗦嗦直抖,少顷,撑不住的瘫倒在地,躺在了冰冷刺骨的地上,任凭豆大的雨珠砸在身上肆意□□。
他僵硬地扭转头颅,看向在大雨中仍旧雪白的玉瓶,煞白的唇瓣动了动。
“你要走,我让你走便是了,忘情水,你要我喝,我喝便是了。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可你已不需要我。”
“你已不在,我又何须忘情。”
“你要我忘了你,怎可能,余生,我都会记着你。”
浅浅……
作者有话要说:虐吗←_←拜拜,不要砍我
一念执着
似乎是在做一个梦,梦到了儿时的天墉城。
彼时,阳春三月,种在后山的那棵桃树终于开花了,他的小师姐站在下方,流着口水仰着头。
“屠苏啊,你说等桃花谢了是不是就有桃子吃了?想当初为了能让陵越同意在这种一棵果树,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要是它再不结果子我就砍了它种石榴。”
小师姐穿着一身白色的弟子服,不过领口是浅青色的。一阵微风吹过,枝头的桃花轻飘飘的落在她的发顶,她就戴着花儿了,真是极好看呢。
“师姐,师兄说过不可以直呼他的名字,要是被他听到了,你又要挨骂了。”
他看到小时候的自己走了过去,拿着一把木剑与她并肩而立。
“百里屠苏!只要你不说,他怎么可能知道。”小师姐气鼓鼓的逼近他,“说起来,是不是你老跟陵越打小报告,所以他才会知道我在背后说他坏话?”
“屠苏没有。”他拼命摇头,一张小脸憋的通红,好半天才诺诺道:“是阿翔告诉师兄的,那样,师兄就会给他五花肉吃。”
“什么!那只肥鸡居然敢跟陵越告状!”小师姐恼怒地跺脚,再气势汹汹的往别的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