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在哪,徒儿看不到你。”
书架太高她太矮,入目所见除了竹简和古籍外,什么也看不到,于是在书架里转来转去,想找到清泽,与他面对面的说话。
“师父,师父?”
架子真心太高了,她跳起来都够不着顶端,便歪头弯腰想从竹简的空隙里寻找清泽,可转得她头都晕了还是没看见人。
“呼啦”一下,身边的书架突然自己长脚了似得,往两边移开,一排排在凤凉凉眼前飘过,惊得她捏住耳朵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师父,这些架子……成、成精啦!”
“……”
话音未落,自己移动的架子全部停了下来,露出条走道,走道尽头站着玉树临风一袭白衫的清泽。
他恰好立在窗边,殿内的光线不如殿外明亮,从窗外投进来的光便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薄光,一头如墨长发全数束起,以扁平高冠缚着,两条发带垂在身后。逆光而立,那饱满天庭下纤长的睫毛清晰可见,高挺鼻梁下微翘的薄唇亦是轮廓分明,仅是一个有棱有角的侧脸,便能想象到他的容貌有多么的雅俊清隽惊为天人。
凤凉凉晓得自个儿的师父好看,可她没想到一别数日,师父好看的程度又提高了!
在夜澜时,清泽一贯以轻松自在的常服为主,颜色多为蓝色黑色,偶尔会以白色内衫示人,不过是极少的,除了她和师兄们,大概只有池玉见过,嗯……因为白色那件是睡袍……
清泽可能自己本身就喜欢蓝色黑色这样老沉稳重的颜色,毕竟他年纪也不小了。白色衣袍穿在他身上的确很好看,但那会显得年轻又高调,配上他那张三界第一俊的容貌,甚是招摇,随便出门转一转,拜倒在他衣袍下的仙子仙娥估计能绕天宫三圈。
唔,似乎扯远了,拉回神思来看今日的清泽。
凤凉凉走近了才发现他穿的并非是白衫,而是以白色长衫为里衣,外面还罩着一件浅金色薄纱外袍,领口袖口以金色丝绸锁边,垂在脚边的衣袍下摆绣着一朵金莲,从最下边一直延伸到背部,绣工可谓是巧夺天工极尽精致华贵。
清泽这一身,大概是天宫朝服,沿袭了仙族贵气的特征,但同样色调的衣袍穿在他身上,无端比旁的神仙要高雅冷峻几分。贵气逼人,气场又强,不知道的小仙见了,兴许会把他误认为是天宫天帝也说不定,不过他神姿清冷淡漠,漆黑双眸平静的一丝波澜都不起,整个人仿佛已超脱尘世六根清净,与高高在上掌管仙凡两界的威严天帝又有区别。
总而言之,凤凉凉看得眼睛都直了,咧着小嘴傻乎乎站着,既不说话也不行礼。
清泽倒没觉察到她看痴眼了,修长白皙的指捏着一卷竹简,翻了翻后卷起,旋身走到她跟前,手里的竹简敲了敲她脑门,淡淡道:“又走神了。”
“师、师父。”
凤凉凉猛地收神,紧接着跪到地上恭恭敬敬的与他行礼问安,“师父,徒儿……阿嚏!阿、阿嚏!”
“病了?”
清泽眉头微挑,低头看她,手伸过去摸摸她的额头。
“不是的,师父。”凤凉凉拿下他的手,鼻子蹭了蹭手背,嘟囔道:“外头的桂花味道好浓,熏着徒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