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泽就站在她面前,朝服略显凌乱,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握着银光闪闪的白泽剑,周身散发出的寒意堪比莲池内的千年寒冰。
“你倒真敢跳。”
他咬牙切齿,大概是被她气到了,说完身子一矮猛地逼近她,俊雅出尘的面庞放大在她眼前,那双如墨般深沉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薄唇一开一合间都快碰着她的唇瓣了。
凤凉凉还在生气,便没什么好脸色,使劲推了他一把,“我、我跳不跳与、与你有何干系!”
“你这是欠管教!”
清泽一脸愠怒的加重语气,话音方落,白泽剑倏地朝天一指,将仙兵先前引出的天雷尽数收入剑身,再顺着剑身往持剑之人身上砸。
“轰——”
电闪雷鸣,火光四射,十道天雷全被清泽一人所受,待云散声绝,他腹中一阵翻搅,双唇抿得再紧,还是有鲜红的血丝溢出。
“师……师父……”
凤凉凉满脸惊吓的望着身前的清泽,但他却不看她,而是咽下嘴里的血,朗声道:“逆徒私放罪人,教不严,师之惰!清泽按天规,再受二十道天雷,承玄火十记!”
“大哥不可!”灵赟急忙朝诛仙台上赶,因有诛仙阵遏制,她修为不如清泽,故无法像他一样瞬移,只能跑过去。
“……”
清泽并不理会灵赟,说完就自行捏诀用白泽剑引雷,乌云重新密布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凤凉凉回过神来,抓着他衣摆站起,又惊又怒地靠在他身前,“谁要你替我受天雷,此事我没错,错的是你们……你!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妥协吗?”明明表了态度站在天宫那边,这会子又替她请罪受罚,他究竟怎么想的?
上方天雷已重现,白泽剑铮铮作响,清泽低下头看她,眼神格外明亮清澈,一本正经的:“你是夜澜的人,如何罚,我自会定夺。天规戒律不能随意逆,仙族亦不可有动荡。”顿一顿,抬起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腰,抬头看向诛仙阵,下巴抵在她额前,似是无奈的轻声说道:“我若不如此,身后这些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凤凉凉心中一颤,难以言喻的酸楚感涌上心头,也许她不该怪清泽不明事理,而是整个天宫仙族都是如此,仅凭他一人,如何能和众仙对抗?
“一人做事一人当,既是我犯了天规,无需你来受罚。”说着,推一推他,“我不怕,你走吧。”
闻此言,清泽毫无预兆地抿唇一笑,柔和的眉眼间似有桃花绽放,漆黑双眸里是熠熠星光,他眨了下眼,“梁秋月的事,我一件都不会和你计较,但出师和跳弱水这两件事,不轻饶。”说完将她推开,凝于白泽剑上的天雷顷刻砸下……
“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说实话,清泽的性格实际上是很自我,就是他觉得要怎样就一定要怎样,别人很难改变他的想法。他认为对的就一定是对的,认为错的就一定是错的。
然后有时候他自己其实是自相矛盾的,比如他觉得罚凉凉能骗过天帝和灵赟,但凉凉一跳弱水吓着他了,他又不想让凉凉受罚,干脆自己代为受罚。不过这样的话,他一开始的想法就被推翻了,天帝和灵赟只会更加忌惮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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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清泽大概是我写过最复杂的一个男主了,其实他是一个很危险的角色,因为他太自我,目前忍天帝和灵赟,是因为他娘教导他要做个为苍生万物着想的好神仙,哈哈哈,就不剧透了,大家要是有兴趣,就继续追吧~我是存稿箱,本人正在苦逼考试
☆、荒唐
三十道天雷,十记玄火,清泽生生受完,末了跪到地上吐血不止。
“大哥!”
灵赟紧赶慢赶都没能阻止,心疼之余更多的是恼怒,冲到二人面前后,先恶狠狠剜了凤凉凉一眼,然后伸手去搀扶清泽。
“无妨。”
清泽躲开她,以手撑地缓了缓,再慢慢直起身。
“清泽——”
身后传来天帝的高呼声,只见他正领着一批神仙往这边跑。
诛仙台上发生的一幕可谓是又惊又险,众仙看着凤凉凉跳下去时没什么反应,最多是小小惊讶了一下,暗地里还嘲笑她这只小凤凰不知天高地厚,等着在弱水里挣扎哀嚎吧!结果眨眼间,坐镇仙界护八方平安的夜澜上神跟着跳了下去,众仙这下可吓坏了,尤其天帝最为激动,撩起衣摆不顾形象的狂奔,其余神仙见了连忙跟在后头。
一堆仙兵仙将挤在悬空的圆石路上,后面还有乌泱泱一大片位高权重的神仙撩着衣摆冲过去。远远看着声势浩大,不明情况的仙娥都看傻眼了,诛仙台自形成以来,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形。天帝为首,领着天宫的仙君们直冲台上,不知道的见了,还以为天帝是要带众仙一起跳诛仙台呢,吓得几名仙娥忙去各宫通知天后娘娘们。
“清泽神君,你你!”
冲在最前头的原本是天帝,后来不知怎么被道昌给超了,别看他头发胡子花白,跑起来却比整个天宫的神仙都快,几步跳过悬空在弱水上方的圆石,气喘吁吁地停在了清泽和凤凉凉面前。
“神君、神、神君,拂尘,我的拂尘呢?”
“哦……”
清泽用袖子擦拭着嘴角的血,神情淡漠的拉长声音应了声。
“拂尘,拂尘在哪?”道昌许是急昏头了,不顾上下尊卑,绕着清泽转来转去寻找,要不是白泽剑寒光闪闪,恐怕他还会上手去他身上翻找。
方才清泽飞身过来前,顺手取了道昌的拂尘丢到弱水里,抢在凤凉凉的脚尖挨着弱水之前垫了垫,靠拂尘的神力让她往上弹起,他才得以将她毫发无损地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