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孜然要留下来,沐子隐就算有异议也不好说出来,她只能尽量避免不要跟他碰面,事实是他也没来骚扰过她。可是马上两人就要碰面了,因为袁朗说她也必须参加训练,理由是她太差劲了,体能和各方面数据都达不到第一大队的基本标准。他说怕以后出任务,她会成为累赘,就算没有成为累赘,也会拖累大家。
对于袁朗所说的理由,沐子隐一开始没当回事,她这个人,真不乐意的事情,别人再怎么威逼利诱也没用。叶孜然最了解她了,教了个法子给袁朗,让他告诉她,如果她不参训他就不会承认她,更不会和她一起出任务等等。简单来说就是激将法,袁朗试了试,沐子隐果真上当了,乖乖做了六十九个参训人员中的一个。
一场历时一年左右的训练即将开始,等待着六十九个参训人员的,将会是他们毕生难忘的经历……
养了一个星期左右,沐子隐的病好了,训练也即将开始。六十九个参训人员已经全部到齐,其中六十八个在新兵宿舍楼分配了寝室。本来沐子隐也要住在新兵宿舍楼一个单独的寝室里,但严刚说什么也不肯,理由就是怕原铁六连来参训的士兵把他的好苗子拐走了。于是沐子隐最后住在了第一大队老成员的宿舍楼内,四楼最里边的房间,楼下就是袁朗的办公室兼寝室。
为了更深入的了解新兵们,叶孜然住在新兵宿舍楼里,跟沐子隐那栋楼刚好面对面。他也住在四楼,只要一出房门就能看到沐子隐那边,两栋楼之间的距离不过百米。只有叶孜然自己知道,这百米的距离,已经堪比天涯海角,沐子隐在高高的天边,他在最低的深海里。
沐子隐是矛盾的,她还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叶孜然,所以在开始训练前的几天,都窝在房内不出来,一直到领作训服那天才与他碰面。不过两人相隔很远,叶孜然站在高处眺望大家,她站在新兵队伍里低着头不看他,就是领作训服的时候,也只是走到上面领了就走,从头到尾没往他那边看一眼。如果她抬头,就一定会发现他正无比专注的盯着她,眼里是显而易见的深情。可惜沐子隐没有看见,倒是其他人觉得他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劲,还有袁朗也发现了。
望着在台下站在的沐子隐,袁朗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看了一眼叶孜然那边,再转向沐子隐,而后道:“三十八号,抬起头来,别像个胆小鬼一样低着头,一点士气都没有!”
三十八,这是沐子隐在参训期间的称呼。参训期间没有姓名只有编号,更是没有军衔之分,一切听从教官的吩咐。如secret训练的时候一般,他们都是新兵蛋子,一切都受第一大队的人支配,没有反抗只有弃权。
忽然听到袁朗凶巴巴的叫自己,沐子隐的第一反应就是奇怪的抬头去看他,她只是看并没有回答,这一举动马上就遭到了唐浩的呵斥:“三十八,你那是什么眼神?有话就说,光看着有什么用,你打哑谜啊!”
唐浩的训斥来的莫名其妙,沐子隐只是单纯的看着袁朗而已,这样也不行么?她很是不解的看了看唐浩,然后点点头:“哦,知道了。”
话音才落,唐浩又吼了:“哦什么哦啊!回答问题用‘是’或者‘不是’,明白了吗?”
“是。”沐子隐一脸迷茫的按唐浩说的回答。她真觉得很莫名其妙,唐浩这是怎么了,干嘛一直冲着她吼啊?不就是看着袁朗没有说话么,这也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吗?真是难懂。
领完作训服,众人就排好队回自己的宿舍,沐子隐见到了朱小白和吴嘉才,不过三人没有说话的机会,因为唐浩一直紧跟着沐子隐。不是他想跟着,是大队交代了,看好她这棵好苗子,不要被三零三来的两个士兵拐跑了。
唐浩想吐槽了,他一个大老爷们的,老跟在沐子隐这个大姑娘屁股后面算是怎么回事啊?别人见了,还以为他心怀不轨呢,不然干嘛老盯着沐子隐啊!真是个苦命的差事,装恶人已经很苦逼了,还要负责盯住大队的宝贝,这叫什么事儿啊!
凌晨三点三十分,第一大队三中队的队长袁朗,穿戴整齐的从自己的办公室兼寝室里走出。他站在楼道上,朝着对面四楼走廊上的一个男子挥了挥手,男子朝他摊了摊手,再指了指他的头顶。见状,袁朗皱起了眉,再大步往楼上走去。
迈着轻轻的步子,袁朗走到了四楼尽头的房间,他侧耳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毫无动静,静悄悄一片,只有闹钟的滴答声。半响,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钥匙,再插了上去,缓缓扭动门把。门悄无声息的开了,房内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袁朗像小偷一样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突地,他觉察到一股冷风从后方袭来,猛地弯腰躲过,再勾腿一扫。
“啊!”
“乒!”
两声之后,房内大亮,袁朗立在灯的开关所在处,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摔倒在地的某人,此人正是沐子隐。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裙,正以无比狼狈的姿势趴在地上,就像一只乌龟一样,身边还有一个枕头。
“警惕性不错,就是攻击能力太差,拿着枕头当武器,智商也有待考究。”袁朗一本正经的开口,再走了过去,拽着沐子隐的后领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双脚一落地,沐子隐揉了揉自己摔疼的胳膊,再不满的别过头:“哼!你智商才有问题,能进这里的,除了第一大队的人,还会有谁?难道我要拿着把小刀刺过去才正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