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我懂得不多,可小时候见得不少,就我以前那个村,好多男人不顺心,一回家就打骂妻儿,女子大都是受父母之命,盲婚哑嫁的,她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嫁的是人还是鬼,你觉得如果你是女人,你愿意给这种打骂妻女的男人洗衣做烧吗?”
李催圭一脸恍悟又得意,“你是在夸我对媳妇好呀。”
常小庆:……好厚的脸皮。
“我回去以后,不让她下厨,我来做饭。”
李催圭脸上越优越,觉得自己这相公真是优秀极了。
“得了,四婶最喜欢就是呆在厨房了,你还敢跟她抢地盘,难怪你总惹四婶哭。”
李催圭不然,“我告诉你,女人都这样,动不动就喜欢哭,以后你有媳妇就知道了。”
“什么叫女人都这样呀,我娘我姐就没哭过,明明是你自个没做好,倒成了女的不是了。”
“你怎么还来劲了,你是不是男的,只给女的说好话。”
“我怎么来劲了,本来就是,你整天跟个没事人似的,跟啥姑娘都说上几句话,她没有安全感,她能不伤心吗。”
李催圭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醍醐灌顶。
“那我以后不跟女的多说话呗。”
“在媳妇面前,也不能跟男人多说话,就得先紧着她,得让她知道,亲爹来了,都没她重要。”
李催圭觉得这话似曾相识,好耳熟。
他爹出了名的老婆奴,无论做什么决定,都先听他老娘意见再做决定。
娘走后,他爹几天没合眼,脸上越不苟一笑,成天板着脸,也就对小孩还能笑出声来。
有他爹当榜样,他们李家对媳妇都是出了名的好。
就他大哥,老婆凶是凶了点,可只要他大哥没做糊涂事,对他可好了。
二哥把二嫂当心肝,啥好东西都想给二嫂弄来。
三哥和三嫂相处也极好,就是三嫂太宠着三哥了,啥也不让干。
李催圭猛地睁大眼,“你指定是听到我爹数落我了,我爹一张口,就孽子、孽子,他这分明是虐子、虐子。”
“哈哈哈哈……”
有李催圭这个大活宝在,林三斤缓过神后,也被他逗乐了。
李催圭对附近的地形很熟,知道最近的地方,哪里有山洞可以歇脚,吃完东西再休息会,就得赶在太阳落山前去到那个山洞。
林三斤白苍苍,虚成这样,李催圭也不敢让老人家走快了。
再怎么慢也有到大帽山的那一天,慢就慢吧,可别把人折腾没了。
入夜,风凉舒适。
李催圭带路到一处隐蔽的斜三角口山洞中,因为有人住过,这里面还放了几个土陶罐,铺有草堆床,洞口还弄木块做门板堵着。
李催圭道,“这地方小了点,之前人多,缩在这里面可不好受。”
“咱先歇到天明,等山雾化开后,我们就继续赶路。”
那斜三角的洞口,真是多长点肉都挤不进来了,这地方确实很适合躲避。
里面光线昏暗,钻进洞里,听到滴滴嗒嗒的水声,湿地占了大半,干的地方,就里面角落的三四米宽的石头滩上。
草铺旁边还有几捆柴,因为经历过来到这里面,大半夜的找柴困难,所以,前者都会留下几捆柴,方便后面的人。
阴暗、潮湿,这地方住久了得生病,进来第一件事,就是生火。
李催圭生火。
常小庆将草往里面拢进去些,拿出篓子里的皮垫子和麻布床单,见过他拿出床单的人,都说他活得精细,但有床单铺着睡,确实舒服多了。
常小庆有两捆布,正常是一块用来铺床,一块用来盖。
林三斤他们也各自换来一块,铺草堆上,卷着睡。
李催圭只拿了干粮,啥也没有,常小庆只好给他一捆布,他可不想别人同盖一张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