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开头,常小庆、李得根就一路散播着是中麦毒,要怎么治。
走得慢悠悠的,他们本来是往山下走的,在山上遇到的人,后脚也跟了上来。
“前面两位兄弟,留步、留步。”
实在是这二人走得太快了,后边人,一路追着小跑,才赶了上来。
见那人是跑动的,一边跑一边喊,看样子,好像没中过毒的。
李得根好像见过的,他见谁都脸熟,热情道,“是你呀,我看你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那人回道,“我没中毒,是我大哥,开春地里长出的那牛角麦碾碎了吃,就成了这样了。”
果不其然,李得根叹气道,“唉,这也难怪的,今年雨多,地里这毒麦子就见片地长得多,咱吃了这样的亏,以后可别吃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谁说不是呢,本想着地里长出吃的,味道也不差,就想着将粮交税,自家里吃这些的。”
“兄弟,我就是想问清楚些,吃些下火的草药就行了是不是。”
李得根瞅向常小庆,这种专业性的问题,他还是别说的好。
那人见他瞅向常小庆,才想起,误打误撞将人治好的,是这位小兄弟,转而又去问常小庆。
常小庆便说,“不是难事,每日辰初时分,我就喊醒我叔,让他运动运动,练练五禽戏,早晚一遍。”
那点错愕地点点头,记心里,头回听打拳治病的。
便又听常小庆继续说道,“然后让我叔闭眼打坐至少半时辰以上,舌顶上颚生津,慢慢咽服,这可是百岁老大夫说的,人保持平静,身上的病痛就会慢慢地感觉不到的,还说慢咽自已的唾液能消百病,我就让我叔想象着把身上的毒素全部汇到下腹,放屁出来,就是把毒气排出来,再多喝热水解手,把毒排出体内,反正也不是难事,就每日如此,早中晚三遍。”
那人听了只能愣上加愣,也的确不是难事,就是麻烦了些,便点头记下了。
再听常小庆继续说,“我给我叔吃的药,说是药也是菜,就是杂七杂八的野草,无毒的,连带汁水和野菜一并喝下。”
常小庆还说了是那几种野菜,那人听了,是平常吃的,很好记。
路过的一些人,也聚上来认真听了。
李得根都被人挤边上去了,只能爬上树,给别人腾地方。
大约讲了半时辰,那些人越问越来劲了,李得根都听出常小庆语气的不耐烦了。
便驱散人群,“好了、好了,说得人都口水干了,有这功夫听这么多遍,不如回去做过再说,我们还得赶紧回家呢,你们也快回家去,呆上山没病也得来病,在家里就能治的病,非听了传言跑上山来吃草。”
李得根就是不想这些人再进山里了,把人劝下山,才是他的目的。
再往下,虽然还有人进山,但看到一堆人往山下去,便逮着人是不是好了,上山吃草就能好的。
那人甩开手道,“咱被骗了,啥上山吃草呀,又不是牛,越往山上走,毒得更快。”
刚上山的人,很是震惊,“什么毒,怎么个回事呀?”
再听那人说,“就是吃了霉麦子长出的黑色麦角,像个小牛似的,你是不是吃过。”
那人细细想了想,还真是,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