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吴铎瞥了徐盼一眼,“臣自小就不明白,同样是公主之子,为何臣和曹睿等人的待遇,截然不同呢?”
“你瞎咧咧”
朱高炽刚要说话,就见朱允熥摆手道,“让他说完!”
“好吧,就算宝庆长公主身份贵重,臣不能比!可是跟其他公主比呢?臣幼年时,逢年过节跟母亲进宫其他公主都是”
说到此处,吴铎的脸上露出几分讥讽,“都是姑奶奶的做派!唯独我母亲,战战兢兢从不敢张扬半分,与人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人”
“难道其他公主再金贵,还能金贵过您唯一的女儿不成?”
“小宝?”长春公主大急,捂着吴铎的嘴。
“让他说完!”朱允熥眯起眼睛。
吴铎挣脱母亲的手,再看向徐盼,“好吧!臣比不得曹睿,比不得其他公主之子,臣也无话可说!但臣想不通,臣怎么连他也比不过?”
“臣第一次揍他,应该是臣六岁的时候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胡闹罢了!为了争夺春花,臣把他压在身子底下给了两拳对了,当年的春花,是御赐驸马,驸马之子的,他徐盼和您不沾亲不待故的,怎么也有?”
“当时臣揍了徐盼,您就当着所有大人的面骂了臣一顿,顺带着也骂了臣的母亲,说他没有教好臣”
忽的,朱允熥的心一揪,好似做错事一般有些心虚。
“您骂也就算了!您骂了之后,我母亲还专门去找徐盼的母亲”
吴铎脸上带着讥讽,“徐家的姑娘去赔礼道歉!”
说着,他陡然拔高声音,“我母亲堂堂大明公主,您的亲女儿,竟然要跟她低三下四的说不是?”
“回家之后,母亲躲在屋里哭!父亲问了缘由之后,出来之后拿皮带抽得臣半个月不能穿衣裳”
“皇上!”
吴铎大声道,“母亲是您的亲女儿,臣是您的亲外孙臣就斗胆问一句,为什么在您心中,您的亲女儿亲外孙比不上外人?臣斗胆再言,即便正如他们所说,所有的错都是臣的错,是臣故意要动刀子害他们的性命”
“皇上即便臣有罪,可臣是您的亲外孙,您心里也一点都不回护吗?”
“朕不是不回护你”
“可是!”吴铎突然带着哭腔,“从臣进宫开始,您没问过臣到底因何起了冲突!您都是问了他们之后,直接问罪于臣!您压根就没想臣的话!”
“若臣,真有坏他们性命的心何必在皇城口跟他们起纷争?臣就是一时气不过,作为您的外孙,连被人说了回嘴都不行吗?臣侯爵公主之子,臣之先祖为国战死,祖父叔祖父,父辈都为国戍边出生入死他呢?”
说着,叩道,“臣,不服!死也不服!”
“这”朱允熥一时哑然,目光看向朱高炽。
而后者则是低着头,心中暗骂,“该!让你丫管不住裤裆,报应!”
“父皇父皇”
长春公主颤声道,“小宝胡言乱语的,您千万别和他计较,千错万错都是女儿,是女儿没教好孩子是女儿的错”
猛的,朱允熥心中一疼。
正如吴铎所言,这是他唯一的亲生女儿,何至于软弱至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