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差役们没哄走,老鸨差点因为行贿被抓去打板子。
而待赵好和卫知拙听到消息的时候,案子已经进展到筛查那死去□□的恩客了。
按照负责这件案子的李捕快的说法,那名叫玉露的□□多半是受了恩客哄骗相约私逃,但嫖客怎么靠得住?恐怕私奔是假,图财害命是真。那□□命苦,又识人不清,于是落得个被割弃尸荒野的下场。
似乎说得通,就连死者衣服是死后被穿上的这一疑点,好像也因着她□□的身份显得合理起来。
但不知为何,赵好总觉得这案子没有那么简单,而卫知拙也表示同意。两个人商量了一番,还是决定继续跟进这个案件,直到查明真相为止。
这会儿已是放衙的时候,赵好和卫知拙出了县衙大门,结伴往家里走,说道:“咱们明天也去花月楼一趟吧?丰镇便是之前郑捕快带人白跑了一趟的那个丰镇么?”
赵好还记得郑捕快当时抱怨了一大堆,不过至今还没抓到当初那个报假案的鞋匠。
赵好想了想,说道:“瞧郑捕头那日的模样,丰镇离西平镇不近吧?要不咱们明日点完卯就翘班?”
卫知拙:“……”
卫知拙忍不住去看赵好,一时竟不知是该感叹对方把“翘班”说得越来越坦然自若,还是该提醒对方注意一下花月楼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卫知拙斟酌了一下,还是道:“花月楼的确该去盘查一番,但你也要去吗?”
“昂,”赵好道,“怎么了?”
卫知拙顿了一下,慢慢说道:“你是不是扮男装久了,忘了些什么?”
赵好愣了一下才弄明白卫知拙是什么意思,挠挠头,说道:“咱们两个穿着差服进去,不会遇到什么奇怪的情况吧?”
卫知拙不说话,默默地看着她。
赵好其实也不愿意看到一些奇怪的画面,不由头疼道:“但我要查案,总归得进去的啊。”
赵好苦思冥想一会儿,看向卫知拙:“要不然到时候你打头阵,我就躲在你身后。若是看到有人行猥琐之事,你便叫他们先穿好衣服,我再出来?”
卫知拙觉得这个主意再馊不过,但他还没开口,赵好就仿佛已经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似的,用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他。
卫知拙:“……”
罢了,左右有他在,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太离谱的状况。
最重要的是,有一句话赵好没有说错,若她要查案,总不能亲临现场问话都做不到,难道以后遇到男尸,她也要避嫌么?那她趁早不要在这里当甚么捕快了,回去做她的官家小姐不好么?
卫知拙相信赵好,也自然相信她能应付得来一切。
思忖过后,卫知拙还是点了点头,赵好欢呼一声,蹦蹦跳跳地跑到前边去了。
第二日两人按计划逃了班,为了照顾卫知拙的腿,雇了辆小驴车赶往丰镇。
赵好来西平县这么久,除了周遭的几个村落,还是第一次到另一个镇上去,沿途所见还算热闹,只比西平镇稍差一些。
下了驴车,卫知拙提前给赵好买了串糖葫芦压惊,随后二人才去了花月楼。不过一到地方,赵好便知道卫知拙先前的担忧都白费了。
这花月楼的建筑和牌匾倒是算得上气派,只是门可罗雀,除了大门口站着两个打着哈欠、装模作样揽客的□□,一个人都见不着。 看来那老鸨当初想的也没错,摊上了人命官司,官差们进进出出,已经把这儿的生意都给搅黄了。
赵好和卫知拙对视一眼,一同走上前去。
卫知拙和赵好一个高大俊美,一个乖巧清秀,在这种客人大多脑满肠肥的风月场所本该很受欢迎,但他俩穿着官差衣服,两个□□脸上的表情就都不好看了。
毕竟好看不能当饭吃,断了人家财路,这个态度也正常。
只是相较之下,赵好手里捏着糖葫芦,看上去更年少也更加无害,站在左边的那个□□一直在偷偷打量她。
赵好敏锐地现了这一点,眨眨眼,撒娇一般凑过去朝她道:“这位姐姐,在这儿站着也累人呢,要吃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