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这两个人再睁开眼的时候,大部队应该已经踏上回京的路了。
赵好抱着胳膊,颇有些得意。
这两个人她都认识,是她爹手下最能打的两个了。这都一点儿情报没得到地被她送了回去,她爹应该也不会再浪费人手来西平找她了。
这时,也不知是因为被拖了一路太过颠簸,还是赵好之前下手太轻。其中一个人竟然悠悠转醒了,看到赵好,立刻瞪大双眼:“郡——”
赵好眼疾手快,给他补了一下,对方话没说完,又软绵绵地倒下去了。
卫知拙:“……郡?”
赵好心中暗骂自己疏忽,努力往回找补:“嗯……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姓君来着。”
“哦?”
赵好也看不出来卫知拙有没有信,心虚地低头去摸二人的腰包。
可惜这两个人都不怎么有钱,口袋里加起来也才三两银子。赵好也不方便动人家的饰物,只好将那三两现银放进卫知拙手里,说道:“房租。”
卫知拙默默地看着她。
赵好挠挠头:“好吧,还有伙食费、债款……剩下的之后再还给你嘛!”
卫知拙当然没有和她要钱的意思,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把钱重新放回她手里,说道:“走吧,去租个院子关人。”
这两个人虽然中了赵好的暗算,但其实也是一流高手,单单一个院子是关不住他们的。于是赵好嘱咐卫知拙去弄了点蒙汗药,每天混在饭菜里给他们喂下。
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策。一来蒙汗药价贵,卫知拙再有身家也不能这么糟蹋,二来这玩意儿吃多了对脑子不好,若是把人药傻了,那她可真是大大的罪过了!
好在那位上京来的钦差动作迅,第二天中午就把证据搜了个完整,再将犯人一审,口供也拿到手,当即便宣布开堂审案。
赵好也不知道这么匆忙的开堂,西平县的老百姓们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当她和卫知拙赶到旁观的时候,正堂外已经圈圈层层围了好多人。
赵好还隐约听见有人议论,西平县最近真是热闹,半个月前还在看知县审犯人呢,半个月后就看知县当犯人被审了。
赵好忍不住捂着嘴唧唧笑,被卫知拙轻轻拍了一下后背,才咳嗽一声,正经起来。
这位上京来的钦差自然不会提前排演审案过程,于是姚汝南等人被带上来时一个个哭天抢地,热闹不已。
但堂下的哭喊和外面百姓的质疑并没有影响到对方,他一拍惊堂木,便将姚汝南的罪行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清楚明白地报了出来。
姚汝南自然不肯认罪,那位钦差见状,冷笑一声,叫人将他和匪盗勾结的书信、收受贿赂的账本、以及同伙认罪的口供一一呈到了堂上。
姚汝南见了,也知道抵赖无望了,只能面如死灰地瘫倒在地。
而门外的百姓们这才知道姚汝南平日里都做了些什么,收受贿赂、胡乱判案不算,前段时间县里那么多失踪案,竟然也全部出自于这本该抓捕罪犯的知县之手! 堂下立时群情激奋,怒骂不断,更有人不知从哪儿掏出来鸡蛋菜叶,纷纷往姚汝南身上砸。
钦差冷冷道:“为人不义、为官不忠,这等小人,斩监候实属浪费时间。正巧我就是刑部来的,早晚都要送你去刑场,便判你个斩立决罢。其余同伙,知法犯法的,通通秋后问斩,剩下的杖二百,死了的便死了,若还活着,流三千里。”
这话一出,外面的百姓纷纷叫好,还有人起哄叫道:“大人!姚汝南不当这个知县了,干脆您留下来吧!”
这钦差也很给面子,姚汝南等人被拉走后,他还站起身,朝众人一拱手,说道:“多谢诸位厚爱,此间事了,尹某不日便要回京复命,新的知县也会很快上任,后续对受害人的解救也都交由他来负责,到时还望诸位支持。”
西平县的老百姓们平日里哪有机会和钦差说话,见此情形,纷纷都道:“支持!必定支持!”
“大人慢走!西平县多亏大人了!”
那钦差点了点头,便在一众赞誉声里稳重地宣布退堂,到后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