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就是血液都已干涸的断手,以及如同幻梦一般消散如烟的奇迹。
找不到了!
无论是自己,还是门内的长老,乃至老祖···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少主还在屋内自闭,如果不是当事人,就连她甚至都会产生之前的是否只是一场幻梦的怀疑。
但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本已经到手的也好,即将到手的也好···
统统不见了。
哪怕她不惜一切的将方圆万里一寸一寸的扫过,她依然找不到那两位的踪影。
‘不可插手,不可插手啊!’
长老的话语回响在她的耳中,此刻却如同千刀万剐一般让其痛苦不堪,麻木的一遍又一遍的搜寻着四周,祈祷着能够捕捉到与自己记忆中别无二致的两个身影。
但她的心里却已经产生了一种越坚定的预感。
这一切注定会是无用之功!
···
“哇哦,真是够可怕的!”
看着就在自己头顶天上高驶过,如同流星一般将云层都一分为二的华光,余无悦感叹道。
“这都遇上几十次了,最近的一次甚至目光都对上了,结果一点都没能注意到我们这边啊。”
“嗯,吾锚定的命河中,其契子之一便是林中莫火,只要吾等不做出林间生火的举动,就绝对不会被现。”
看着虽然嘴上说着神奇,但实际上依然全力激着敛息法门的余无悦,叶若隐语气平静的解释道。
“虽然吾尚且力微,只能调律此界和弦,但身处其中本就是飞虫入网、潜鱼入篾,只要不通其道,纵使当面相见也断无相认之理。”
“既入此局,自当遵循其法,天地为阵,纵使以力破之,亦需匹敌万界之载,否则必不能行。”
说到这里,少女为不可查的扭捏了一下,脸上虽然还是没有表情,但呼吸确实微微加重了一些。
“若是吾孤身一人,对方以力破之,尚有一丝之机,单凭吾身也只能兵行险招,以此界为引,逼迫那人投鼠忌器,但如今,有千界千面为薪,则全然无虑。”
“好吧,好吧,我已经完全理解了。”
看着自信满满的少女,余无悦摊了摊手表示你牛逼你说的都对,毕竟事实都摆到了眼前,这种‘注定’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确实是无法想象。
“那么,逃离的路线有头绪吗?你说的契子中有相关的暗示吗?”
“虽然有汝之相助,但以天为基本就莫测,自是相当杂乱,只能从中选取最为有利或无害的节点充当契子,吾锚定的共有四道,其一便是林中莫火,其二是毋道真名,其三是不着青衣,最后则是嗟来苦果。”
面对询问,少女也是展现出了一点神棍的本色,说出了一段意义不明的批语。
“啊,这···”
“容我翻译过来便是,行于林间切不可明火。遇他人询问不可道出真名,他人无端赠予的事物都会带来苦难,不要为他人屈膝为奴。”
不过到底是被成为奇迹的存在,就当余无悦刚想开口询问,叶若隐便展现出了自己与那江湖骗子完全不同的专业素养,简明易懂的将铁则的含义翻译了过来。
“其中一、二、三乃是立约者不可违背的契,而四则是对入局之人的诫,契者不可违背,否则命定失效,而戒者若是违背则必受惩戒。”
“哦吼,入局之人?”
听到这里,余无悦摸了摸下巴,脸上也升起不怀好意的笑容。
“细索。”
“吾等为立约者,试图寻找吾等、了解吾等、乃至只是对吾等好奇的人,这些皆为入局之人,只要作为阵眼的契未被我等拔除,这些就会绝对生效。”
少女淡然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余无悦,最后还指了指已经看不到踪影,只留下了一线天的遁光。
“吾甚至可以肯定,那天上的护卫甚至都已经无法精确记起吾等的容貌了,等过些时日她所记忆中的身影、气息,必然与吾等大相径庭。”
“也就是说时间久了,就算违反了契,也不用担心被找上门了?”
“然也,最多百二十天,吾等即便未能脱离此界,也不再受次困扰,纵使界外之人也无法规避,汝遗落的血肉也将彻底失去价值。”
“很好,那么,我们必须思考下一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