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底下的学子们怎么叫骂、哀求、又或是四处寻找,余无悦与少女二人都一动不动,就仿佛自己完全置身事外一样。
“你们说,这滑头小鬼究竟意识到了没?”
半响,意识到这两位是真的打算就这么旁观下去,一位考官有些犯愁的问道。
“前辈您觉得呢?不过以晚辈拙见,此子若是没看穿那才有鬼了。”
而作为身体力行的受害人,第二场负责的夜考官则是没好气的说道。
“也正是因为意识到了,所以他才绝对不会站出来了。”
“此子的心态较为特殊,但只要不过分拨撩,那么其当前追求完全可以看作是‘苟且’。”
“但正因为其为了苟且,在其意识到已经不可挽回后,这斗争心意外旺盛的后辈必不会破罐子破摔。
相反,其一定会竭尽所能的继续维持自己的‘苟且’,期间哪怕使用一些过激的手段,我也毫不意外。”
想了想之前那看似狂态之下的冷静,以及达成目的后那果决到连她都觉得惊讶的判断,夜考官道出了自己的判断。
“他现在的做法,大体是故意让自己的名声在新一代弟子中处于糟糕、孤立的状态,至于考核的成绩,已经明白自己必然通过的他,此刻怕是巴不得用尽任何降低评价的手段。”
“夜代理言之有理,但其也有可能正是因为这种心态,他才越是要保证自己的领先地位同时打压其他有怨的考生,进而以此来完成自保啊?”
“是吗,自保?”
想了想之前那突恶疾的表现,以及确认自己服软后那付光变脸的模样,这位受害人依然心有戚戚。
“此子纵然是被逼上了死路,亦能在瞬息间想出天马行空般的手段来逼我让步,如今危机已除的他会反过来采取守势?
恕晚辈直言,此子之所以将那顺位第二的充明裹挟而走,恐怕就是早早预料到了这个场面。”
说道这里,这位已经‘无所谓’了的夜代理用非常复杂的眼神看了看一众神色迟疑的考官,最终无奈的补充道。
“当然,此番言论皆是晚辈粗浅的揣测,毕竟身为曾经的剧中之人,此番评价多少也带有一些主观之色,其中必然存在疏漏,具体如何度量还是当由各位前辈自行定夺。”
看吧,这学弟的目的其实已然达成了,别说接下来其他考场内的那些考生了,就算是处在更高视角的考官们也不可避免的被影响了。
她甚至可以肯定,这个小鬼之前对那个小鹌鹑的一席话也绝对是故意的,他既然意识到自己会被重点观察,那么又怎么可能不反过来利用这一点?
一个有着关键时刻与人同归于尽勇气的家伙,会只满足于妥协之后的‘战果’吗?
作为近距离接触过这个小鬼的人,她可以非常肯定,这绝不可能!
特别是他所追求的默默无闻正是被身为‘考官’的我们打破的,以这个斗争心格外强烈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如此简单的收手呢?
不堪大用对其他人而言是个致命的评价,但对他···
甚至她的心中还泛起了一个非常离谱的想法——这个小鬼之前真的是被百渊前辈查出来的吗?
不过很快,她又将这可笑的年头排出了脑外,作为当界的顶峰,有着化神巅峰修为的李百渊可谓是最顶尖的存在,对于只是初入筑基的‘付伯乐’而言更说是神也毫不为过。
神会被蝼蚁欺诈吗?
与其相信这个,还不如相信自己多半是被那个小鬼的表现留下了过于主观深刻的印象,这才胡思乱想。
‘唉,不过百渊前辈现在去巡视其他属那边的情况了,其神念分身也被撤走去做最后的对接,这下那些吃了亏的牛鬼蛇神们也是彻底乱起来了。’
作为一个新来的考官,人微言轻之下自然起不了什么决定性的作用,对于那个明面上大公无私,实际上就是在刻意针对的‘好前辈’她也没什么办法。
好吧,这些话其实都是官面子上的屁话,作为一个早已开始录像取证,并已经开始着手联系布局的区区‘代理’,在礼法上她此刻也确实只能冷眼旁观。
不过,即便只是旁观,她也并不认为区区一个棋子能做出什么大动静来。
看着颜前辈那铁青色的臭脸,只不定其心里还在思量着之后怎么嘲笑付学弟的目光短浅、心胸狭隘,同时估计正谋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好好炮制对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