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从实力、地位、又或是立场上,真名唤作颜奕的考官都理应是那个把握绝对主动的一方。
至于说威胁感?
那自然也自当是由强势的自己出手拿捏这个目无尊卑、毫无敬畏的乡野贱民。
他之所以踏入此地,除了是为了拨乱反正重振王朝皇室的威严外,同样也有对这种身沐皇恩却毫不知恩之辈的强烈厌恶。
此举,既有自身利益与任务的考量,亦是其自内心的所选。
而作为又是占尽的一方,他本该是手拿把掐的将这蝼蚁顷刻镇压,而后以儆效尤的重振天纲。
此界,哪怕只是一方牧原、一方农场又如何,这天必须姓颜,也只能姓颜!
但事实却总是出人意料,在明面上理应占尽优势的他,最终畏缩了。
特别是在面对这种放在过去,甚至都不需要他皱眉就会被拖下去剁碎喂狗,乃至株连九族的狂徒乱民,他居然真的感觉到了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那是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的恐怖预感。
强大的修为、苦心攀附的权势,此刻都无法带给他哪怕一丁点的安心。
特别是在面对这没有一丝笑意的质问时,一种极端不妙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头,那种仿佛临近深渊的感觉让他甚至有了第一次认清世界真相时的无助感。
可问题是,自己也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意外’获得古书才能在凡俗中所向披靡的愣头青了,经历过九次洗练并成功踏入抱丹的他,早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千年老怪。
但这一刻,那种让自己记忆犹新的恐惧,却实实在在的从面前这个按道理反手就能捏死的蝼蚁身上不断席卷而来。
最终,他也只能如临大敌的注视着面前的怪··物。
“放肆,你当真以为自己的天赋万年难遇吗?别的不说,就说其他考场内,不亚于你的俊杰便不下十位,而远你的怪物也有好几个!”
臆想中的怒斥并没能出口,就像是面对着身强力壮劫匪的书生一般。
他能脱口而出的,仅仅只是是试图引经据典以此动摇对方行凶的依仗的文弱辩驳而已。
就同那种‘官差就在附近,你不要自误’般软绵绵的话语一样,羞耻又可笑。
“真哒?”
但出奇的时,那亡命的凶徒确实因此停下了脚步,甚至连杀意也如同阳春白雪一般消融一空。
原本面无表情的那个身影消失了,热情洋溢的笑容再一次浮现在了‘付伯乐’的脸上。
一切,就仿佛是一场噩梦一般。
“这可真是不得了的好消息呢,真是太感谢您的情报了,那么作为回报,我当然可以如您所愿的那样继续保持沉默的,嗯,顺便问一下,到怒批我的时候,需要我当众流下小珍珠咩?”
调侃、嬉笑,以及这背后那愈幽深的魔性,恍然中意识到了什么的颜奕自然是矢口否认。
“你在诈我?我才没有···”
“懂得,懂得,都是我个人问题,绝对不会波及到大公无私的考官大人,一切都是为了自身安危致未来的同门于不顾的我的错,我卑鄙,我有罪,放心,我到时绝对会在您面前痛彻心扉的表示悔过,同时为自己之前轻狂冲撞了颜家贵胄的行为当众谢罪···”
不等慌怒的考官想要辩解,余无悦便自顾自的表起了忠心。
“我付某人再怎么说也是读过几年私塾的,我接下来的表演绝对不会让帝皇您失望呀~”
“你···到底想怎么样!”
连身份都被叫破,这位曾经乃是龙雀国开国太祖的抱丹境圆满修士,此刻彻底丧失了继续硬气下去的勇气。
而见交涉如此顺利,余无悦也没有墨迹顺势提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