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气道:“孙道长,您请便吧,某这个做夫家的,绝对没有半点怨气!”
而孙紫苏依旧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还在那里不依不饶,瞪大眼睛怒视着李斯文,大声呵斥道:
“你这家伙还再耍花招骗我!”
“紫苏!跟祖父来一下,我有些话要单独说与你听!”
听到这个威压低沉,却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孙紫苏原本正准备扑向李斯文的身形猛地僵在了原地,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极其艰难且缓慢的转过头,脸上露出一副惊恐万分的表情,结结巴巴的说道:“祖。。。祖父!你。。。您不是回房歇息去了嘛!怎。。。怎么还在这里?”
面沉如水的孙思邈冷哼一声,厉声训斥道:“我要是真回了房间,岂不是要错过你这出变脸的好把戏?”
“哼!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我可不记得将你教导成这般胡搅蛮缠、不知礼数的样子!”
听到祖父连平日里自称的“老道”都改了口,孙紫苏心中暗叫不好,知道这次祖父是真的动怒了。
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吓得脑袋一缩,一步三回头的缓缓朝门外走去。
而那双水汪汪的秋眸此刻波光潋滟,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却因惧怕祖父而不敢开口。
相公!救我。。。
好死,不送!
身处事外的李斯文一副面无表情,目送着孙紫苏离去,没有丝毫帮她站台或者说情的意思。
笑话,且不说他这个外人该以什么立场卷入这场祖孙间的纷争,就单看药王他老人家紧紧攥着拐杖的那只手,上面一根根青筋暴起的模样。。。他就明白——
要是自己敢在这个时候替孙紫苏出头,说不定药王老爷子真能一气之下,将他们俩一同教训一番。
反正对于这种已经怒火中烧的祖师爷来说,揍一个不多,揍两个不少,完全就是个顺手的事儿,而且打完了,自己还得关心一下他老人家手疼不疼。
李斯文可没这闲心去平白挨一顿打,只是装出一副痛心疾的表情送药王回房,顺带着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抹了两把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等到一阵拐杖拍打臀肉的沉闷声,伴随着一种如泣如诉的求饶声一同传来,用脚后跟都知道孙紫苏这几天只能趴着睡觉了。
随着这套劈柴炖肉落入尾声,孙思邈的厉声训斥响起,一直站在门口静静等待的李斯文,脸上这才终于浮现出一丝心满意足的笑容。
转身离开,重新趴回窗栏,目光径直投向远方,正焦急等待回应的柴哲威所在的方向,扯起嗓子高声喊道:“柴公子久等了!”
“方才你可是亲口承诺过,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都不推辞?那容某再多问一句,柴公子此话当真?是不是某提什么要求都行?”
翘以盼等待良久的柴哲威一听到这熟悉的少年音,那颗始终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总算是稍稍落回到了肚子里,整个人也跟着长长舒了口气。
说实话,此时此刻他最害怕遇到的,并不是对方会趁机漫天要价、狮子大开口提出一些难以接受的苛刻条件,而是担心自己面对的会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
这种人做事往往只凭一时冲动行事,很有可能会因为一时心里舒坦便二话不说,直接下令大开杀戒,到那时,才是真的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万幸的是,这人背后还跟着一个称得上是理智的谋士。
柴哲威已经将对方刚才良久的沉默,当做了是这个话事人拿不定主意,去和背后主事人商量了一下对策。
而如今对方再次询问起承诺的力度,只怕是这个要求,难了啊。。。
但看着左右两边房顶上严阵以待的猎户们,还有他们手上指向这边,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光的箭头。
迫于形势,柴哲威只能是无奈叹了口气,祈祷着对面的要求别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