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说话时,外面传来响动,江圭警觉地转过头望过去,正好瞧见一个气势强盛,打扮精明干练的年轻女人推门而入。
何岂泛将手机放在桌上站起来,面上带着一丝尴尬,“谷姨。”
江圭一听马上猜出来的是谁。
何家三兄弟,大哥何不渡,二哥何岂泛,最小的就是何船。
何不渡与何岂泛是不是同一个妈江圭暂时还不清楚,反正何船的母亲只生了他一个。何船最小,前些日子好像欺负人惹了祸,上山玩的时候撞见二哥何岂泛,被扒了衣服,名曰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何岂泛运气也不太好,撞上江圭刚穿来,江圭一头雾水选择装失忆,何岂泛注定要背锅。
何岂泛在江圭面前气场强大,站到谷曲悠面前却有些怂,连脑袋都低了几分,一米八几的大个子险些直不起腰来。
谷曲悠面色不好,也不理他,径直来到儿子的病床前。
江圭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装作怯怯的模样望着她。
谷曲悠原本就听说儿子好像失忆了,现在见他这模样,心中一沉,面上勉强浮起几分笑容,坐在床边拍拍他的被子,担忧地叫了声:“小船?”
江圭看着面前精致优雅的女人,心中莫名地觉得亲近,见到她通红的眼眶,江圭忍了忍,最终还是有些不忍心地叫了声,“妈?”
“哎,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谷曲悠坐在床边想摸江圭的脑袋又不敢,心中又气又心疼。
“头已经不怎么疼了。”江圭看她一眼,小声补充一句,“就是还想不起来以前的事。”
谷曲悠看着自己原本有些骄纵的儿子现在不自觉带出小心翼翼的表情,看得心都要碎了。她瞪旁边的何岂泛一眼,温声对江圭道:“没事,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妈妈跟你慢慢说,别急。”
“嗯,我不急。”江圭看着她露出一个笑容,模样乖巧异常。
谷曲悠心中一颤,看着他缠了绷带的脑袋,帮他整理脑袋下柔软的枕头,让他好好睡觉。江圭配合地上半身略微抬起来,免得压着枕头。
这么一整理,谷曲悠的目光盯在江圭白皙的后颈上,那里赫然有一大块青黑的淤痕。谷曲悠手一颤,轻轻勾开江圭的衣领往他背上看,只见肩胛骨以上的部分已经淤痕斑斑,像是被人打过一样,肩胛骨以下的部分压在床垫上,谷曲悠看不见。
谷曲悠脸色一寒,伸手按下床头的呼叫铃,语气却依旧柔和,“小船翻个身,你背上有伤,妈妈让医生给你擦点药。”
何岂泛闻言探过头来看,谷曲悠并不理他,只是轻轻拍拍江圭的胳膊,让他动一动。
江圭乖乖地翻过身来趴着,上衣被脱下来。
这时,床前的两人都能见着他背后的伤,大大小小的淤青附着在他白皙瘦削的背上,简直像打翻的墨盒。这么大面积的伤应当挺疼,但江圭什么都没说过,大家自然不知道。
何岂泛愕然,“怎么会伤成这样?我上午看的时候还没这么严重啊。”
江圭没有接话,谷曲悠恨恨地瞪他一眼,“怎么会伤成这样你还不清楚吗?要不是你把小船骗上山又推他下来,他怎么会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