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杨毅走到谭文龙近前,接过书信一看,果然是自己所写,不由生出疑惑:“敢问大人,这家书为何在大人手中?”
“许是上天安排,这封家书被一阵风送至老夫手里。你还没有回答老夫的问题。”谭文龙笑了笑。
杨毅心中已然明白了,心里痛骂那黑猪不是个东西。想来这货从来没有帮他寄过信,几个月也不曾接到回信。
但见谭文龙问话,赶忙拜道:“大人见笑了,这的确是小民代写的。因小人认字,所以大家都托我帮忙,只是小民写了十多封,都交给管事的代寄。不想既落到大人手中,污了大人的眼,还请勿怪。”
谭文龙见杨毅不卑不亢,谦虚懂礼,对他好感立马飙升,微微一笑道:“你莫要怕,老夫只是觉得你文笔精湛,字迹工整。想来也是读了许多书,不知你怎会沦落至此?”
杨毅这才明白为何找他,原来是自己这手好字让眼前老者赏识,心下一想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如今自己走投无路,真要在这干三年,就算活着也是半条命。如果能得到贵人相助,早日解脱再好不过。
当下抱拳一拜:“不瞒大人,小民的确读过几年书。只因得罪本县县令,至使县考落榜,府试无望,前途渺茫。又因县令算计,这才被征调至此。”
安童一直没打扰谭文龙,听杨毅一说遭遇,不由怒拍桌面道:“岂有此理,身为父母官,居然为了一己私怨,断送你的前程,如这般人又怎能治理好一县?”
谭文龙点了点头:“如这般情况比比皆是,杨毅不知你是哪里人士?”
“小民衡州雁城县人。”
“噢。”谭文龙听到这地名,再看杨毅眯眼一笑道:“哈哈,老夫虽是第一次见你,但也曾知晓你的名字。”
“噢?小人这也是第一次出门,不知大人怎听过小人的名字?”杨毅疑惑道。
“先生,我对此亦有疑惑。”安童说道。
谭文龙看着两人,随即一笑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杨毅心里一惊,很是诧异的看着谭文龙,安童频频点头道:“先生,好词好词。”
“哈哈,你可知这词何人所作?”谭文龙笑了笑,故问道。
安童看了看谭文龙,又看了看怪异的杨毅,心中一紧:“先生,莫不是他?”
“我想应该错不了。”谭文龙点了点头,随即笑眯眯的看向杨毅。
到了此时杨毅才恍然大悟,满脸惭愧道:“不怕两位大人取笑,此青玉案:元夕的确是小民今年元宵节所作。不想连大人也知,小民真是惭愧。”
安童听罢,一笑道:“哈哈哈,哎呀!我算是明白为何先生与杨毅神交已久了,如此好词只恨我常年公务缠身,早已没有那心思了。”
“哈哈,老夫第一次见这青玉案时,感为惊叹。亦见所作者名为杨毅,故而有心一见,不想今日就见到,却是一个十九的年轻人,真是让老夫羞愧。”谭文龙眯眼笑道。
“小民惭愧,担不起先生如此看重,敢问先生之大名?”
“哈哈,老夫谭文龙。”
杨毅听到这个名字,脸露惊愕,后退两步八十度躬身:“原来是谭公,学生有礼了。”
谭文龙摸着胡须一笑,虚扶一把道:“无需如此重礼,快快起来。”
“是。不瞒谭公,学生自读书以来,看的最多并是谭公所着之书,谭公学问见解,让学生顶礼膜拜,心中早已向往,不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杨毅高兴的说道,这话他还真没有乱说,句句都是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