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闻?”
随即又很快冷静下来。
“你快走!不用管我!”
纳兰镜闻一步跨到他身边,面色阴沉,紧盯着那手上的脚。
竟是被一根足有婴儿般手臂粗壮的木刺扎进脚踝处!如今鲜血淋漓,狰狞不已。
怪不得一向坚韧的柳凄山会停留在此处动弹不得,怪不得一向不喊痛的人会忍不住痛呼出声,额角冷汗涔涔。
看到柳凄山受伤,她心中的疼痛竟比身上数道伤口还要疼。
“镜闻,你快走,不用管我!”
“闭嘴!”
纳兰镜闻一声低喝,蹲下身替他简单处理。
那根刺实在太粗,身边也没有专用的工具,无法在此拔出,只能等逃出去了再拔,可若是时间拖的久了,这条腿很可能会废掉!
她无从下手,面若寒霜。
如今情况危急,只能尽快做出选择。
柳凄山或许是察觉到她心中所想,握住她的手,神色坚定。
“你拔吧,我可以的。”
他是大夫,自是知道该如何,对着她绽放出一个笑容,虽苍白柔弱,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绚丽,“没关系的,即使我走不动了,变成残废了,你也不会不要我的,对吗?”
纳兰镜闻漆黑的眸子盯着他,只犹豫了几秒,很快作出决定。
她回握住他的手,字字凝重。
“不论如何,你都是我的柳凄山。”
只这一句话,他便明白她已作出决定,脸上的笑容更甚。
背对着他,抬起他的脚,“疼的话就咬我肩膀。”
柳凄山无力地点头,探出臂想要环住纳兰镜闻的腰,在摸到双手的濡湿,指尖颤了颤,呼吸乱了几分,最终垂下了手。
纳兰镜闻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到脚踝处的伤上。
一边还要警惕着外面的追兵。
握紧那根木刺,只是碰了碰,便能感觉到柳凄山浑身都在颤抖,虽不忍,仍咬牙狠心拔出来。
在拔出的瞬间,鲜血喷涌,身后的人闷哼一声,浑身压抑着剧烈的颤抖,他竟生生忍了过去。
纳兰镜闻面上沉重,手飞快,幸好柳凄山有随身带药的习惯,从他怀中拿出瓶止血的撒上,撕拉一声,从袖口处撕下一块布料,为他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