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一句,便不再管他们,自顾自地离开。
众人迅起身,跟了上去。
纳兰镜闻回到了家中,她和柳凄山的家,院子一片狼藉,所有拿出来晒的草药都被打翻在地,一片狼藉。
屋子墙面破损,大门被卸了下来,丢在一旁,屋内凌乱。
她沉默着将木架拾起,将院子内所有被打翻的东西收拾好。
众人想过来帮她,被她拦在了院外。
她不希望这个地方再被外人踏足了,这里只属于她和柳凄山。
她花费了整整一天,将所有破损修补好,不放过一丝一毫,可很多地方,不是她想要复原便能复原的。
站在躺椅前,面容沉静。
柳凄山闲时总爱躺在躺椅里读书,安安静静的,听话极了。
而她总爱将他捞起来放在自己怀中,躺在躺椅中,让他在自己怀中读书,每每这时,他虽会脸红着推她,见推不开,便也乖乖的不再挣扎,一起窝在这张小小的躺椅之上。
她最爱他红着脸的模样。
想要斥责她却又舍不得的模样。
纳兰镜闻轻声笑了笑,再次躺了上去,手中是他时常拿在手上的书,细细摩挲,感受着柳凄山的气息。
她到底是太装模作样了,哪有什么最爱,柳凄山任何样子,她都分明喜欢的不行。
这里所有,都残留着柳凄山的痕迹,曾经那么鲜活的人,现在竟不知生死,下落不明。
捏着书的手渐渐收紧,力道大的像是要将书撕碎。
又很快回过神来,将书重新放回架子上,动作小心极了,仿佛是什么珍宝。
站起身走到门口,眼神将屋内所有都扫过一遍,似是要将这屋内的一切刻入脑海之中。
最后转身退了出去,亲手关上被她修好的门。
背影决绝,不带有一丝留恋。
院外是一众等着她的人,见她出来,下意识想要上前,后又想起什么,生生停住了脚步。
纳兰镜闻的目光从他们每个人身上淡淡扫过,众人只觉得周围空气都凝滞了,压的他们喘不过气,头低了下去。
与此同时,不免感到心惊。
这是京师人人喊打,不学无术的纨绔吗?!岂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场?他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竟轻易就被拿捏住。
虽心有所想,面上却是冷肃,未曾表现出来。
纳兰镜闻收回目光,众人只觉得身上的重压一下子消失不见,皆不由得呼出一口气。
最初那女子上前一步询问。
“王爷,可要属下派人守好这里?”
纳兰镜闻瞥了她一眼,并未多说什么,“不用了,回京吧。”
说完便抬脚离去。
她并不是不珍惜这里,这里是她和柳凄山的家,怎么会不珍惜呢?可他们是她那所谓王夫的人,是容衡玉的人,她不了解容衡玉,更信不过他们。
她要展自己的势力,只有自己的人,才能多信几分。
纳兰镜闻离开这,什么都没带走,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唯一带走的,便是那根青玉簪。
那是她同柳凄山的定情之物。
总有一天,她会再次为他戴上这根簪子。
再次回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