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想听到什么回答?”
“想听你内心是如何想的,听你真正的回答。”
容衡玉只是勾着唇角,缓缓道:“臣侍是容家的嫡长公子,一切都由不得自己,男子是不允许有自己的思想的,寻常男子要做的,臣侍要做,寻常男子不做的,臣侍也要做,甚至做的更好,若说最初不理解,会反抗,可到了如今,也觉得不过如此,再怎么也无法逃出那座牢笼,不如乖乖听话,变得麻木些,或许日子还能过得好些。”
“他们想让臣侍做什么,臣侍便去做,也不过一句话的事,即使是王爷现在要臣侍去死,臣侍也无法反抗,因为您是臣侍的妻主,是臣侍的天。”
他们一生都如提线木偶一般,被人操纵,永远无法逃出。
纳兰镜闻抿唇,紧盯着他,可他面容平静,大方地让她瞧,毫不在意似的,或许是早已经习惯。
她不是救世主,无法去拯救他们,她自己都活得很困难,只是觉得悲哀,悲哀两个时代的封建与迫害,悲哀即使是在现代,女性依旧无法得到平等的对待,无法实现真正的平等,依然还有无数女性被封建礼教所束缚。
女性,便是所有的罪名,而在此也同样,男性便是他们的罪名,无法挣脱的牢笼与枷锁。
只要不遵从世俗的三从四德,便会被称为离经叛道,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她看着容衡玉那张漂亮华贵的脸,那双眼睛里只有平静,漠然。
可她分明看到了对这个时代的悲哀,一时间竟无言。
容衡玉却朝着她再次露出一个端庄得体的微笑,他拉住她的手,将手放在她掌心之中。
“王爷是舍不得让臣侍死的,对吗?”
纳兰镜闻盯着他,破天荒的没有将手抽回。
“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当本王的王夫,本王自然舍不得你死。”
容衡玉闻言,唇角笑容愈扩大,逐渐流露出魅惑的神态,勾上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轻语。
“臣侍就知道,若是王爷想让臣侍死,也不会冒着生命的危险带着臣侍找赤禾莲了。”
纳兰镜闻算是现了,他真的很喜欢对自己动手动脚,恨不得能贴在自己身上,跟有皮肤饥渴症似的。
面无表情将他推开,正色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被推开,他也不恼,继续道:“王爷还没答应臣侍的话呢。”
“什么?”
“让臣侍日日做饭给您吃。”
“不必了。”
她直接站起身来,道:“你贵为本王的王夫,不必做这些劳累之事,有下人做就行了。”
“那臣侍应该做什么?”
“做你觉得可以让自己开心的事,可以什么都不用做,王府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容衡玉微微怔愣,稍稍仰头,望着纳兰镜闻艳丽的面庞,心中的弦微动。
“让自己开心的事吗?”
纳兰镜闻点头。
“王府里没什么应该或不应该做的事,你也不用刻意为了讨好本王,而去做一些本该下人做的事。”
容衡玉看着她,以前的纳兰镜闻是什么样子的呢?他好像不太记得了,那张面庞逐渐模糊起来,取而代之是眼前这个女子,意气风却又沉稳内敛,光是站在那,就夺去了所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