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要本王挖出来给你看吗?”
“你知不知道彻儿他为了你,整日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最初还吃点饭,自从前几日去见了你之后,便未进一粒米一滴水,不准任何人进他房间,整个人浑浑噩噩,他得了风寒也死活不肯喝药,嘴里不停地念着你的名字,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纳兰镜闻心神微动,敛住眼底的神色,一字一句道:“从始至终,本王就在拒绝他,是他趁其不备跟着本王走的,也是他说要嫁本王,更是他一直死缠烂打,本王明明白白地拒绝了无数次,若是本王有意模糊态度,一直同他不清不楚,不说拒绝,你这一番指责,本王都认了!无法反驳,可本王没有!所以你凭什么如此说本王?!”
她虽有些生气,却还是没将裴云彻半夜爬她床的事说出去。
容衡玉只是看着她不语,将她的手握紧了些。
纳兰镜闻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朝他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裴云岱愣在原地,只觉得眼前的女子无比陌生。
她张了张嘴,道:“你招惹了那么多男子,去看看他,又能如何?”
纳兰镜闻眉头皱得更深了,“本王招惹谁都是本王的事,与他又有何干?”
“再者,本王去看他又能如何?给他希望然后再将他娶进门?最后让他独守空房活守寡?还是让他看着本王夜夜和别人笙歌?”
握着自己手的力道突然大了些,纳兰镜闻侧目看去,容衡玉依旧是那副端庄华贵的模样。
裴云岱沉默下来,纳兰镜闻说的不无道理,可是,让自己看着亲弟弟如此痛苦,让她如何能做到?
纳兰镜闻不想再多说,牵着容衡玉走了。
“你打碎的东西,本王会让人清点后,将账送到裴府,记得给钱。”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走在后山小径之中,容衡玉走在她的后侧方一小步,红云在远处跟着。
“其实王爷去看看裴公子也无妨。”
“看了又有何用?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她望着缓缓走着。
后山池塘和水榭,影度回廊,廊外是一处假山,覆盖了血虚青苔,旁边有一带矮矮的朱红栏杆,青松翠柏点缀其间,花团锦簇,繁茂丰盈。散着撩人心弦的香气。
即使是如此美景,也依旧无法驱散她心中的躁意。
……
夜晚。
容衡玉望着在榻上看书的女子,虽面无表情,却知她没有看进去。
倒了杯茶走过去递给她,“夜深了,早些睡吧。”
纳兰镜闻接过茶,却没有喝,只是放在了小几上。
“本王还不困,你先睡吧。”
容衡玉只是抿唇淡笑,素白的里衣在烛火的照耀下,衬得他多了丝温柔。
他抽出她手中的书,顺势坐在了她怀中。
“王爷可是还担心他?”
纳兰镜闻摇头,“不是。”
容衡玉只是笑,“裴公子与您从小一起长大,又与我们同行如此久,即使做不成夫妻,也是朋友,朋友之间的担心,又有何羞于启齿的?”
他回头同纳兰镜闻对视,烛火在他眼底跳跃。
“王爷去看看裴公子吧,就当替臣侍去看他,毕竟那一路,裴公子也有照顾臣侍,还未来得及感谢。”
纳兰镜闻凝眸看他,她知道他这是在替自己找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
不可否认,她很受用。
容衡玉就是如此,事事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