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之前,差役们心里充满了顾忌,但当板子落在屁股上之后,便找到了往日的节奏。
“啪啪啪啪……”
皮肉被抽打的声音持续不断,十几杖下去之后,李琮的屁股便已经皮开肉绽,青一块紫一块。
“停、停、停……再、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李琮何曾受过这般酷刑,当下呲牙咧嘴的求饶。
李琬眯着双眼,犹如一尊雕塑:“那你到底是招供不招?”
“你倒是审问啊?让我招什么?”
李琮攥着双拳,红着眼睛咆哮道。
“暂停行刑!”
李琬挥挥手,示意差役暂时退下。
“啊哟……哦……呼……”
李琮趴在地上,双手捂着屁股,痛的呲牙咧嘴,恨不得手刃了这个同胞兄弟……
李琬正襟端坐,沉声问道:“李琮,我问你,窦氏被何人所杀?”
“被刺客所杀!”
李琮趴在地上,依旧嘴硬。
“在何处被刺客所杀?”李琬追问。
“书房。”
“窦氏无缘无故的去书房做什么?”
“人都死了,我哪里知道她去书房做什么?”李琮反问。
“那你去书房做什么?”
“我去拿钱!”
“拿钱做什么?”
“我儿李信病重,妾室丁氏让我亲自去请汤太医来给他诊疗。本王想着深夜叨扰,心中愧疚,便回家取点金银,聊表心意。”
在大牢里的这段时间,李琮早就把应对的措辞背诵的滚瓜烂熟,当下很是熟练的回答着李琬的审问。
“李琮,你的钱会放在书房里?”
李琬双眸圆睁,一字一顿的问道,“据我所知,你的内帑设在后院,而你的书房在前院与后院之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谎言编的再圆满也有漏洞,你要拿金银为何跑到书房?”
“我……”
李琮被问的哑口无言,顿了一顿道:“我在书房里存了私房钱不行么?”
李琬冷笑:“你这话在别人面前狡辩也许有用,但在我的面前毫无作用。整个庆王府你一言九鼎,包括窦氏在内的所有妻妾都不敢过问财政,你何须存私房钱?”
李琮被戳破谎言,索性耍赖:“你管我为何存私房钱?我就愿意把钱藏在书房,犯法吗?”
“那我再问你,刺客杀了人之后朝哪个方向逃窜?”李琬又换了一个问题。
“我回来取钱的时候听到书房有动静,便推开门查看,现窦氏倒在血泊之中。
刺客冲出来在我肩膀上刺了一刀,随即朝后院冲去,并翻越后墙逃走……”
李琮趴在地上,重新组织语言应答。
“胡说八道!”
李琬手中的惊堂木在桌案上重重的一拍,再次喝问:“你既然怀疑这个刺客是圣人派来刺杀你的,那为何在已经刺伤你的情况下,不置于你于死地,反而放了你一条生路?”
“我……我怎么知道?”
李琮有些头大,感觉自己的回答逐渐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