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行……”白犸呢喃了一句,垂在两侧的手缓缓攥紧。
张两清见他呢喃这个名字,一时的怨气也散了不少却依旧板着个脸。
“你为什么还在想他……”
沈安觉得自己像是知道了什么虐恋情深的故事,一时也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现在该怎么办?”
君广陵见沈安问,一时也觉得头疼,“他现在怨气时起时落,跟个定时炸弹一样。”
“只怕不稳定下来,他连酆都都进不去。”
张两清的怨气来的奇怪去的也奇怪,因此君广陵觉得要先从他的死因下手。
“你是怎么死的?”
“死?”张两清提起这个词有些茫然,“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一觉醒来就在那个破破烂烂的土地庙里,我不知道什么是死。”张两清说话极为直接,甚至完全看不出他在撒谎。
可君广陵却越听越觉得奇怪,“你是非自然死亡的?!”
“什么叫非自然死亡?”
沈安一听与君广陵对视一眼,像是确定了什么。
“看来又是一个苦差事。”君广陵无奈的叹了口气。
沈安倒是不以为然,毕竟他是第一天上岗对这些也不是很清楚。
沈安看向一边独自站在窗前吹风的白犸,不知为何他竟然腾生出一股怜悯的情绪。
“小安?你在同情他吗?”君广陵见他的目光落在白犸身上,问道。
“不知道……”沈安语气淡淡,“只是觉得他和我……还挺像的。”
至于哪里像,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君广陵闻言沉默半晌,后将拘魂链收了回来。
“张两清已经收了路引,他必须要进酆都。可是事到如今他的情况有些特别,我们需要搞清楚他是怎么死的。”
沈安点头也将拘魂链收了回来,“那我们……要从哪儿开始?”
君广陵看向张两清,“交代一下你的身世以及和白犸的情况吧。”
张两清也是在刚才才意识到自己和从前不同了。
更别说他在白犸的身边,对方全然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我……是被爸爸妈妈送过来的……”
张两清出生在一个关系破裂的家庭里,他的父母对他没有丝毫感情可言,甚至只觉得他是累赘。
有一天,他的父母再次生了争吵,并且争吵声殃及到了心智不成熟的张两清身上。
从小他的父亲一有不爽就对他非打即骂,而母亲则是对他进行精神上的羞辱。
一年又一年,张两清都忍了下来,可是那一次,他实在忍不住了。
那个男人险些将他打死,若非张两清反抗将其从楼梯上推了下去,只怕他早就死了。
可是他的母亲却因为这件事情想让他坐牢,但警方调查清楚事情后只认定为张两清是正当防卫。
因此,他的母亲便退而求其次将他送进了蒲昌精神病院。
在这个精神病院里,张两清过的倒是比从前还要快乐些。
没有人的打骂,可以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对他而言无异于是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