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的张仪麦,说完局促的双手在围裙上搓手,
“公子,后厨还有些事,我可以走了吗?”
来这里的非富即贵,张仪麦得罪不起,就是心里讨厌他们浪费食物的行为,语气神态也不露半分。
温言原在看台上戏,听到她要走,开口叫住她,
“等等,三天后早晨这道煮白玉送到温伯府来。”
“温言,你没事吧,来这里吃不是更好?”
沈衍奇怪,
“给个朋友尝尝。”
温言不想让沈衍耻笑,以前她一口一个落魄户,现在她巴巴去看他叫表哥,只说是朋友。
听她这么说,沈衍也不再往下问,他们关系并没有到可以谈隐私的份上。
“哎,奴家记下了。”
张仪麦应下后就离开了,等回到后厨,她才松了口气露出微笑,她实在不擅长与人打交道,还是不用说话的后厨轻松。
旬假,每隔十天休一天,这日,温言带着“煮白玉”坐马车去了应天书院。
放假,苏沉一次也没回来过,听母亲话要舍得前期投入的温言,牺牲自己的休假时间,天都未亮,早早起去看他。
在马车里补了觉的温言,下车后神清气爽,玉尘在门口等候,见到温府马车,上前来给她带路,
“有东西给表哥,玉尘你去后头拿上。”
玉尘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表小姐不仅叫表哥,还带了东西。
温言见玉尘轻松拿起了加碳的食盒,心想,原来他也是练家子。
应天书院的学子舍房,有单人院,有双人间,也有多人合铺间,考虑到了学生家境的不同,提供不同选择。
苏沉的住所,在单人的梅院,有小庭院与周遭隔开。
也只有在旬假的时候,书院会开放外来人探望自家的孩子,送些衣被什么的。
温言跟着玉尘走了小径,一路没遇到多少人,风景倒是幽美,在穿过一片竹林后,进入了梅院。
玉尘去拿碗筷,温言直接推门进了苏沉的房门,
“有没有搞错,我早早起来没得睡,你在这里睡得香!”
天气已渐寒,窝在床上正是温暖舒服的时候,温言见到苏沉散着发,背后垫着软垫,坐靠在床榻上翻看杂书。
温言气不打一出来,想她天不亮就起来了,在马车里睡的也不踏实,苏沉挑眉,
“我求你来的。”
温言原本走过去是想扯他被子,不给他再舒服躺着,但目光却是被桌上的一盏小巧精致,金箔纸做的六角小宫灯吸引。
于是改了脚步,她过去看了好一会儿,爱不释手的去摸,然后抬头,
“表哥,这灯送我呗。”
“你可真好样的,一来就和我讨东西。”
“表哥,你早膳还没吃吧,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温言寸步不离的守在纸宫灯前,大有若是不给她就抢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