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牵两匹马进小小的院中,系好绳,她就倚靠在柱子上,看着檐下一连串挂起来的冻柿子。
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就跟披了层纱似的,她瓷白的肌肤,被冻得更白了,像是一块嫩豆腐。
季应祈出来,看见温言闭着眼在晒太阳,以往一刻也静不下来的人,如今可以安静的等人。
感觉到被注视,温言睁开眼,
“可以走了?”
怎么可以什么都没表示就让救命恩人离开,季应祈和温言被盛情留下来吃饭。
被救的人,是镇上的猎户,何善。
他的女儿何夏,是镇上学堂的女夫子,还有一母,身体硬朗,照料着家中。
四方的木桌上,温言和季应祈坐在一张长凳上。
小户人家的真挚感谢,全部体现在热腾腾的饭食上,摆满了一整桌,
“恩人,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请别客气。”
何善要给季应祈倒酒,被他止住,然后接过给温言倒上,温言尝了一口,烧辣的她眯眼嘶嘶。
季应祈本就是开朗爱笑的人,见她如此,爽朗笑出了声,
“这是烈烧刀,就你那猫尿酒量,这一杯够你喝了。”
温言其实不想喝了,但看这朴实人家,也不好意思浪费,一口给闷了下去,哪知何善见她如此豪爽,还以为她喜酒,又热情给倒上了。
季应祈笑得幸灾乐祸,自己盛了羊肉汤,呼呼喝下,何母的厨艺,非常好。
他一连喝了两碗。
季应祈在这里待的久,和何家人聊家常,也是聊得来,温言两杯烈烧刀下肚,虽然表面看不出异样,但她反应已经开始变迟钝。
何夏被他的见识广折服,夸他学识渊博,是否读了许多书,温言突兀笑了出来,季应祈哪里是个读书人,以前他是他们一群人的大哥。
“哎哎哎,祈哥,松手。”
季应祈拽着温言的辫子往后拉,温言双手去挠他。
等重新拿筷吃饭,何夏又问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她对季应祈除了感激,还有好感。
“我娘子。”
季应祈一手搂紧她的肩,他的婚事,已经被预定好了,身边还有人监督,不再合适有姑娘来找他。
温言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也没出声。
反正外头的身份都是自己给的,胡说八道也无所谓,省去些麻烦罢了。
吃饭的期间,外头大雪又开始下落,老天要留人,也没办法。
何夏及时止住了好感,不再蔓延,她把自己的卧房让给了温言和季祈,她去祖母房那里。
暖烘烘的炕床,温言霸道占了位置,卷了被子一下子睡着了,那两杯酒让她出现后劲头晕。
季应祈脱了衣,把油灯熄灭,外头看不见里头情况。
何夏在祖母房中不安的睡不着,祖母很肯定的说温言和季应祈不是夫妻,现在她人不在房中,出去了还未回来。
温言迷迷糊糊的感觉被亲,困倦昏沉的身体被捞起。
无意识的哼吟,寂静的黑夜里,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