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文官立即闪过一丝恍然说道:“难怪你会选他来做此事,看来你是想让这孩子早些离开牧牛军!”
雷鸣并未向这位老人解释他为何要让周维,早些离开牧牛军中。
而是话题一转的问道:“许叔,你可否为我讲讲您刚才含糊带过的那段历史,我也想听听那位自称师父后人的面具人究竟知道些什么?”
面对雷鸣的突然一问,许老文官手指一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张少石陨落那日,你也见过那位头戴面具的男子了!”
看到老人如此回应,雷鸣不由双眸黯淡的低声说道。
“是的!我还看到那人使出了只有师父才能修行的青絮不灭术!”
“所以许叔,那人真是师父与玄王所生的后人吗?”
许老文官摇了摇头,反驳雷鸣说道。
“当年玄王对她虽有情愫,但在她心中却只装得进家国天下。”
“而以她的处处为人着想,信守规矩的性格,又如何会去行那僭越伦理道德之事!”
“何况她当年只把玄王,当做弟弟对待!”
见许老文官矢口反驳,雷鸣双眸又渐渐恢复几分光彩。
然后雷鸣继续向许老文官请教道:“可那人既然不是师父后人,他又为何能使用唯有师父血脉才会使用的青絮不灭术呢?”
许老文官思索过后,看着雷鸣认真说道。
“当年我也是对此人给我展示的这手青絮不灭术,深信不疑。”
“但这些日子,我看着周维日夜查阅卷宗。”
“我才慢慢想明白了此人,若真是她悉心教导过的后人,又怎会去抛弃她所信奉的信念,不断牺牲这些无辜士兵的性命呢?”
虽然许老文官并没有给出面具人,为何能使用青絮不灭术的缘由。
但许老文官所说的信念二字,似乎也成了动摇雷鸣认知的充分理由。
是呀!若那位面具人真是她的后人,又怎会背叛那些年她一直教导给自己的这些信念!
一念至此的雷鸣,忽然感觉这些日子压在心中的那片阴霾,瞬间消散了一半。
不过,心中仍有一半阴霾的雷鸣,则是莫名浮起一抹复杂神色问道。
“许叔,刚才听您讲到,那位面具人曾经和您讲过一段真假难辨的历史,而这段历史是否就是师父她死去的真相呢?”
见雷鸣还是问出这个问题,许老文官却是背过身去,认真整理着架子上早已经排放整齐的这些厚厚卷宗,似乎不愿回答由雷鸣嘴中再次问出的这个问题。
其实在周维请许老文官细讲这段历史时,许老文官之所以会含糊回答周维。
是因为这位早已年过花甲的老人,突然意识到,从卢广军叛变那日开始,自己可能就已经成为了那位面具人所抛弃的一枚弃子。
而那人不惜暴露卢广军这样一位自己也不知道暗子,或许就是希望借着雷鸣以及周维的聪慧,来主动钻入这样一个诛心离间的局。
老人当时选择闭口不谈这段历史的用意,就是不愿因为这些已经过去的历史,去继续搅动雷鸣和周维的心境。
雷鸣见老人背过身去,便知道那位面具人用来搅动老人的这段历史,必定就与青絮公主与玄王在皇宫离奇暴毙的死因有关。
可明知这位如同自己师叔的老人不愿开口,雷鸣还是不死心的继续问道。
“许叔,既然当年神宗皇帝愿意两次过来拒妖城找师父回去,那师父和玄王应该不是因为谋逆而被神宗皇帝处死的吧!”
老人转过头来看着雷鸣,这副执拗的想知道真相的模样。
老人、神情严肃的对雷鸣说道:“雷鸣,你可记得那年你秘密加入牧牛军督查队伍时,我教你的第一句话!”
面对老人的严肃神情,恍惚之间。
雷鸣仿佛看到三十多年前,那时还正值壮年老人也是这样严肃的告诉自己。
雷鸣,你要记住,永远不能将你的个人情感凌驾到你身为军人职责之上。
回忆起往事的雷鸣面色复杂点头道:“雷鸣,记得!”
许老文官看着雷鸣挂在脸上的心事,轻轻的出今日第三次的叹息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