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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静默(第2页)

千折无奈地张了张嘴,正想解释几句,视线再度被屏幕吸引,只见屏幕上的陌匀自起床开始就径直离开了旅店,穿过了广场,进入教堂。

这个过程他没有和任何人交谈,也没有任何人和他交谈。

……

祭台之上。

大祭司轻压了下手,合唱之声渐弱,四面也安静了下来,圣女起身,将一个指骨交叉的十字架递给了陌匀,二人相视一眼,圣女还有其他神官们走到了祭台侧边。

祭台之上,随着大祭司挥动手掌,两侧苍白的火焰绽开,沿着铁链一路向上,火光交错,白色的烈焰围绕着祭台翻跃。

虽然火焰的架势磅礴,但处于中心的陌匀并没有多少炽热的感觉,相反还有点寒意弥漫。

火焰带来了久违的薄雾,层层纯白的雾气将整个舞台包裹,无意间夹杂着细碎的颗粒,让陌匀有些喘不过气来,远处的观众和神官们在雾中逐渐变得模糊,只有身边大祭司的存在依旧明显。

“放轻松。”

柔和的声音传来,陌匀皱了皱眉,最后看了一眼那个位于斗篷阴影下的面孔,闭上了眼,耳边的合音还在继续,

“很快就会结束的。”

话音刚落,漫天的白色火焰交织上升,彻底包围住了整个祭台,它们于祭台之上聚合,无形的流焰逐渐凝聚成有型的整体,一个由火焰骷髅堆砌的雏形于空中重现。

骨神的塑像出现在了半空,祂是由足足七个骷髅脑袋拼凑而成,头部三个,四肢各一个,连接之处没有实体,尽是由火焰凝练而成的锁链,位于左手的头颅中叼着长剑,位于右手的头颅中叼着权杖,两者交错,组成了十字。

白雾环绕成无形的幕布使祂的色泽更为晶莹,半透明的骨骼之下点点星光流动闪烁。

白鸽适时掠过了整个广场,随着它们洁白的身形划过天空,留下了灰黑色的尾焰,天空被强行切割成了明暗两处,就连浑圆的太阳,下部也骤然收缩,成为了弯弯的一半月牙。

骨神的虚影也在此时化为黑白两色的流光,它们交织盘旋,朝着祭台中央汇集。

位于中央的陌匀只觉得头脑胀,什么奇怪的东西被植入脑海,逐步流向四肢百骸,但他的神志并没有因此被控制,因为无论是操办仪式的大祭司还是他都很清楚,骨神已经死了,祂再也不会附身其上,降下神恩了。

在民众的视野里,浓稠的白雾散去,陌匀单立在祭台中央,他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目,下意识间,民众觉得他们面前的这个人已经变了,因为“祂”充满神性,慈悲却又无情。

“祂”遥遥一点,所有原先别于腰间的香囊飞起,它们被自行打开,里面灰白色的粉状颗粒高高扬起而后落下,粉末组成雨帘,遮蔽了整个广场,在这场粉末飘落的大雨中,民众们得以实现愿望。

他们喜悦,他们欢呼,他们衷心地向骨神祈祷。

屏幕里诸民同庆,屏幕外千折的眉头深深皱起,眼珠一刻不移。

在所有欢呼达到高潮时,身着黑衣的女子再次回到了祭台之上。

她踏着沉稳的步伐,她带着温和的笑意,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匕刺入了“骨神”的胸膛。

全场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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