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跖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有遮掩,真正的哈哈大笑。但其他人可不敢,哪怕他们真的想笑。如果荆天明突然问句‘你为什么笑?’说不定他们还真答不上来。刚刚荆天明说的那句话更是相当于赤。裸裸的骂在场的农家:长歪的杂种。
“不说话?”荆天明笑着走过去,“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他推得田虎退后了一步,然后道:“来来来!坐下!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是吧!”
田虎当时就习惯性的盘坐了下去,但荆天明双眼一眯,“嗯?”田虎朝四周看了看,现其他人也在看着自己,在这种场合,无论李斯位列丞相或是百家家主都是跪坐,他居然敢盘坐,这从某些角度来说已经是犯了众怒。他连忙站起身,重新跪坐了下去,可这一来却像是他专门起身跪了一下荆天明一般。搞得荆天明是一脸的茫然。
他怒,但又能怎样?若是他一开始便跪坐,若是荆天明不退让,反而会被百家逼着还礼,最起码还礼之后还需道歉,书,礼,缺一不可。无关人情,只因礼制,不可逾越。而现在他有错在先,重新跪坐,眼前之人受这一礼无错。因为礼制,也是人心。他若起身,必会被百家群起而攻之。
“大叔,师傅!哎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来来来!把剑都收起来!大家坐着谈谈,有什么谈不拢的是吧!”他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好!茶热了,我为大家奉茶好吧!”
他们连道不敢,但脸上的笑容却挡不住。如果因为拒绝被这个家伙惦记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因为直接收下而被惦记上了更不是什么好事,这是最好的方法。
前两杯茶奉给了盖聂与卫庄,但他们并没有多说,无君之时先敬师长,并无错。之后却是按着座位的顺序奉茶,虽有意无意的将少羽和石兰的茶先上,但并无大错。
奉茶之时也生了不小的插曲,荆天明硬是说他请少羽吃了烤山鸡,还说因为烤山鸡而叫了他做大哥,叫少羽再叫一次,但是熟悉他的人哪里不知道叫大哥的那人是他自己?他们为谁做大哥这件事争论了良久,最后在盖聂的声音下方才平息。
他最后奉茶的才是农家,但无人为农家说话,坏了礼制,便应当如此。他奉茶没给田虎,却是给了田仲,他看着田仲说:“我觉得你们这里就你没长歪了。”但在田仲听来却是:你虽然没长歪,但却还是个杂种。愤怒,却又不得不喝下。
“啊呀!”荆天明诧异的看着站在中央的金,(他是真没注意)“老爷爷!您怎么还不回位置啊!我怎么可能欺负老人家呢?老爷爷,我不是那种人!”无耻的他几乎让田仲气得吐血,还是用眼神召回了金。
“要打的话……”荆天明话锋突转,“也是和同龄的打。”非攻于手中变为剑,直指星魂。
“还是由我来吧,你还不配让星魂大人出手。”大司命血手轻翻,意欲上前。
“退下!”星魂轻叱一声,站起身来,“打,当然可以打。不过……我们加上一些赌注怎么样?”
“你想赌什么?”荆天明眉头轻皱。
“幻音宝盒。”星魂看着他,“如果我赢了,你就要将幻音宝盒交给我。”
“那我赢了呢?”荆天明问道。
“我不可能会输。”星魂高傲道,可他的高傲却是为他引来了一阵嗤笑。这里有很多或许拼不过阴阳家,但却也并不惧怕阴阳家。
“既然你不想打,那又何必多说?”荆天明只是耸了耸肩便欲回身。
“你给我停下!”双手聚气成刃已然聚起,八成功力。
盖聂刚欲动作,却被卫庄按住,嘴角掀起的他已经准备好看一场好戏。经过他的调教,如果还这么容易被偷袭,那他这个师傅也就白当了。
星魂即将临身之际,非攻已出现于星魂眼前,恰好挡住星魂手中的气刃。“我不是说了不打了吗?”
“幻音宝盒。”星魂只是看着荆天明。
“嘁!”荆天明手一震,散出的内力让两人都退后数步。荆天明从腰间抽出墨眉,“既然你想打。”
“吼!你也用双剑?”星魂不屑一笑,“模仿我也要像点样子吧!”
“你那也配叫做双剑?”荆天明神色平静,“只不过是双手用剑而已。难道给一只猪四只脚都绑上剑,那只猪便会用四剑了吗?蠢货!”
星魂怒而出击,却被荆天明轻易抵挡。
“天明加油!揍他!”高月在后面扬声为他加油,她很讨厌这个蜃楼上差点让她和荆天明打起来的家伙。
高月的加油声似乎让他的气势更加高昂了数分,双手一手纵剑,一手横剑,心分二用,压制得星魂抬不起头来。纵剑于横剑之间的转换也是轻松惬意,近乎完美。
七十余招之后,荆天明非攻架住星魂双手之上的气刃,墨眉指在星魂眉间。这样的情况下,他刚刚说的‘我不可能会输’是多么的可笑!
卫庄看着盖聂,一脸的:我教的徒弟怎么样?的表情。而盖聂只是淡淡的说:“不愧是天明。”让卫庄有了无比的挫败感。
眼花缭乱的剑技让在坐的人不由得思考,同时使用纵剑与横剑,甚至相互之间的转换也是轻而易举。岂不是他一人便可以代表整个纵横家?虽纵横家一代只出两人,但无疑每人都是可以撬动一个国家根基之辈。就算这一代的纵横家走上了歧途,那也不是常人可比。
不知为何,张晗也出来挑战荆天明,但被荆天明不到二十招便已拿下。章邯看着晓梦,不知在想什么。
一场宴会,却如同一场闹剧。不过这场闹剧之中崛起了一人,羞辱了一家,凌辱了两人。
散去的宴会如同散场电影,有人围聚成团,有人形单影只,或是来到墨家谦卑讨好,反正农家已是无人问津。
晓梦:
反正直至最后,你也没有看我一眼,就如同来来往往的路人,似乎我们以后再不会有任何关联,而对你感兴趣的我,却不时看看道家中收集的关于你的消息。不知道人情世故的我似乎对你愈陷愈深,也只是对你,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