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骥送完传国金印后,回到府邸。
周德兴急忙拉着儿子,开口问道:“怎么样?金印交出去了吗?”
周骥嘴角咧了咧,心疼的道:“当做贡品,交给天云观了。”
“换了…。换了一支签。”
说着说着,周骥眼含泪花:“爹!这么好的金子,最少值几千两白银啊!就这么换了一支签,这算啥事啊!”
“而且我摇中的,还是…。还是下下签。”
周德兴眼皮抽搐,而后肃穆道:“不要顾及眼前蝇头小利,所谓的下下签又如何?鬼神这东西,最不可信。”
其实周德兴是信鬼神的,只不过就这件事上,摇到上上签他就信鬼神,下下签他就不信。
周德兴深吸口气,继续道:“和老夫说说,老夫让你叮嘱天云观道士的事,叮嘱了没有?”
周骥收拢心思,点头道:“孩儿多次给那道士暗示,说这金子是祖上宝贝,曾因供着金子而家族兴盛,如今最后一脉的我身患绝症,只能是把金子送回仙神。”
这个年代,供奉金子是十分常见的事,因为金子的流通性不高,而金子也因为比白银坚硬,常常代表了忠贞。
忠贞,不仅仅是对女人,在这个时代,更多的是对君王,对家族忠贞!
天云观那群道士虽然清理脱俗,但周骥相信,哪怕在清丽脱俗,有块金子在身边也会供着,再不济也会找个地方摆放,而不是卖出去。
这个时代,卖出去金子只有一种人,那就是手头紧张。
很显然,天云观不在此列。
周德兴咂摸咂摸嘴,拍着周骥的肩膀,欣慰的道:“你做的好!咱爷两这一手,简直无可挑剔!”
“眼下是进行下一步了,该怎么把金印消息,带到老爷子耳边?”
周骥忙不迭道:“爹,我去找人散播谣言!我在宫中当差,知道老爷子最看重这些民间谣言,肯定会听到的。”
“哪怕听不到,只要声势起来,锦衣卫也会带回消息给老爷子的。”
周德兴嘴角抽搐,冷不丁拍了下周骥脑袋。
“啊?爹,你干嘛?”
周骥疼的直抹眼泪。
周德兴一脸看傻子道:“老夫我一生精明,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鬼玩意?”
“就你这猪脑袋,也难怪你在宫中是当个虚职,哼!若不是有咱家这关系,换个平凡出身,你怕是一辈子务农的命。”
周骥低着头:“那爹,我错哪儿了?”
还不知道错哪?!
周德兴火爆脾气又上来了,但很快深吸口气,是平复怒火。
“你都说了,锦衣卫会把消息传回老爷子那边,那他们,会不会抓始作俑者?”
周骥闻言,愣在原地。
周德兴愤愤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你堂姐来信,信中明确说了她爹吕本如何倒台,就是因为找人散布谣言,然后被锦衣卫捉着了。”
“怎么,你要当第二个吕本?”
周骥这下彻底明白,瞪大眼睛道:“爹,还是您聪明!”
“还好您提醒了我,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我都听您的。”
周骥是明白了,自己这点小聪明…。或者说是馊主意,半点屁用都没。
还是得听老爹安排。
周德兴哼了一声,随后开始思考。
“有了!”
没一会儿,他眼睛明亮:“你去找些江湖人士,让他们来散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