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很快了。
大概是,高二开学的前几天。
她放回手机,走出更衣室。
视线往四周看时,就看到江肆背靠着墙,一手插兜,修长手指划开金属打火机,清脆声音像极了秋日凉风,她本以为江肆会点烟。可他却关上打火机盖。
乔以柠知道,他似乎是烟瘾犯了,这阵子,好像自从两个人在一起了,也不见江肆抽烟了。
难不成,他在戒烟?
“江肆。”
少年适时回头,抬手抓了抓头发向后,那张脸痞气尽显,唇角溢出散漫来:“换好了?”
话音刚落,他上下望着乔以柠。
一身修身芭蕾舞裙,漂亮的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他那时候想,乔以柠会不会真的是从天而降的天使,浑身白得发光。这一次她披散着乌发,发梢微微卷起,修长胳膊闲适搭在身前,就连向他走过来的步伐都是轻盈的,脸上漾着笑意对他开口:“嗯,换好了。”
少女第一次,主动拉住他的手,将手里的莓色发带交由他保管。
“等我比赛完,找你拿。”
一颦一笑,顾盼生姿。
江肆呼吸一滞,觉得自己肯定是出现幻觉了。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倏地燃起一抹火光,他有些不确定问了一句:“乔以柠,你是在跟我说话?”
小姑娘点头:“当然了,这里就我们两个。”
下一刻,江肆竟然脸红了。
活了二十多年的男人竟然脸红了。
他心里头就跟开演唱会似的,不安分地跳个不停,面上却死要面子的强装淡定:“好。”
那时候,江肆还以为自己p友的身份转正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高兴了好几天。
后来,连赵煜明都笑话他:“肆哥啊,这p友真能转正?我活这么久,还没见过的,只要她给你钱,你们就还是p友,转正的事儿我看你也别想了。我之前听人讲过,据说,乔以柠初中的时候,有个青梅竹马的小白脸来着,长得还不错,”
啪,后头的话赵煜明还没说完,对面的江肆就挂了电话。
今天,下了蒙蒙细雨。
六月多份的北虞热得不像话,就算是下雨了也改变不了滚烫的热浪一股一股袭来。
江肆站在小卖部外头,看着手里抱着的两盒菠萝糖,怔了好久。直到小卖部的老板喊了一嗓子:“阿肆,发什么愣?魔怔了?你不是要上学吗,还不快去。”
江肆捏紧拳,偏头回答:“嗯,马上去,胡笙叔这糖下次真不进了?”
这菠萝汽水糖有些年代了,都是小时候过年才会吃的硬糖。
现在,也没啥受众,听说连原厂都倒闭了,老板卷钱回东山了。
胡笙点头:“嗯,卖的不怎么好,都是些老糖果了,现在年轻人好像不怎么喜欢这种菠萝汽水糖,赶明儿我准备进一点真知棒和阿尔卑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