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岄摆手道:“在哪儿等都一样,走走走,看热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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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堂中,两波人吵得不可开交。
云庭和杨培并排坐在中间的位置,看着长桌两边情绪激动互相叫骂的人,无奈对视一眼。
“好了好了,诸位都冷静一下,有话好好说。”
杨培拍了两下桌子提醒众人,他在江湖中颇有地位,一开声,江南商会这边就不再争吵,直接坐下,这边大多都是江湖中人,还想依仗天极盟帮他们把事情解决,自然要给杨培这个面子。
但对面的货商队伍中,有官府的人,有豪门望族的管事,在京城横行霸道惯了,即便知道杨培在江湖中颇有地位,也没几个听他的,依旧在那拍桌子叫嚣。
其中有一个姓赵的管事尤其嚣张,几乎要把桌子给拍出火星,指着对面叫骂:
“也不去打听打听,赵爷我在京城是哪号人物,不经老子的批准,纵是找了天王老子来,你们的船也别想靠岸。”
语毕,坐在他旁边的工部知事刘淼飞快的瞥了一眼兀自悠哉摇扇的云庭,干咳一声,悄悄用手绕到赵管事背后拉了拉他的衣摆,提醒他说话还是别这么嚣张的好。
赵管事正在气头上,一直以来嚣张惯了,所以即便知道坐在那边的贵公子是长信侯世子也不怕,毕竟他家老爷可是国公,一个小小的侯爵世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把衣摆从刘淼手中抽出,压低声音说道:
“有我家老爷在,刘大人莫怕。”
往年也出现过这种外来的商会抢地盘卖货的事,哪一次不是被摆得平平的,这一次就算他们找到个什么劳什子世子当靠山,也同样不会成事。
赵管事有这个自信,知道在这时候最关键的就是不露怯,确实也没什么可怯的,反正有国公爷在背后撑腰。
“我们的商船手续齐全,官府凭什么不让我们靠岸?”
江南商会这边实在看不惯赵管事的恶劣态度,忍不住再次出声讲理。
“我呸!你他妈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你爷爷说话?”
赵管事恶态毕露,一口龅牙咬得咯咯作响,抬手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杯就往说话那人面部泼去。
热水滚烫,被泼在脸上不至于毁容,却也绝不好受,偏偏这开口说话的是江南商会的商人,不会武功,旁边也没人保护,眼看那茶水就要泼过来,只见一把旋转而来的扇子及时挡在他面前。
不仅挡住了赵管事泼来的茶水,还会转弯,转到赵管事的手腕旁时,不知怎么一转,赵管事的手腕就被割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吓得他赶忙抱着手腕嚎叫。
而那把灵气十足的扇子又直接回到它的主人手中。
云庭看了一眼扇子上的水渍,可惜的叹了一声,用随身帕子轻轻擦拭,完全不理会赵管事那边杀猪般的嚎叫。
刘淼看过赵管事的伤势,害怕自己若不说点什么,这人去国公爷那边告状,于是起身对云庭轻声责怪道:
“云世子,您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手伤人呢?”
话里话外全是指责,丝毫不提赵管事先动手这件事。
在场的江湖人纷纷气愤不已,但看杨培仍不动如山坐在那,他们便是有气也只能暂时忍下。
云庭擦完扇子,不知扇面是什么材质,明明沾了水和血,用干净的帕子一擦,居然洁净如新。
他扫了一眼刘淼,又看了一眼已经被人扶起身,正捂着自己手腕怒瞪云庭的赵管事,不紧不慢的说道:
“伤他?我就是杀了他,英国公难道还敢叫我给这么个狗东西填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