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有人从中作梗,裴家的宴席还没散,淮南王之女金如县主被马夫非礼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刘金如来京城的事,除了吴家和裴家无人知晓,可这散布出去的消息不仅指名道姓,连她的出身来历都一一泄露,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背后扩散消息的人是谁一目了然。
裴老夫人因此召裴朝敏上门问话,可那位倒好,非但不上门来解释赔罪,反而把裴老夫人派去的人拒之门外,并倒打一耙,说金如县主在奉恩公府发生意外,乃奉恩公府疏于管理,还说若是裴家不把轻薄金如县主的马夫大卸八块,淮南王府定要追究到底云云。
奉恩公府被她这么一番操作弄得里外不是人。
裴老夫人气得对裴朝敏放话,若她一意孤行,那此番事后,奉恩公府便与她恩断义绝,至此裴朝敏才在第二日夜里悄悄上门,见了裴老夫人什么都不说,直接哭得肝肠寸断,对裴老夫人事无巨细的说起自己在淮南王府如何不容易,如何被侧妃欺压,自己过得如何苦不堪言,总结一句话就是:她算计刘金如是不得已,把奉恩公府拖下水也是不得已,希望裴家体谅她。
她的算盘打得很好,用奉恩公府的名义做她自己的坏事。
裴老夫人并不是个盲目惯着子女的人,当面便戳穿了裴朝敏的险恶用心,让她少用装可怜这招,裴朝敏得了个没脸,恼羞成怒,又开始发疯的用裴老夫人年轻时的行为指责她。
最后这件事以裴老夫人被气晕过去,裴朝敏被亲哥哥划清界限,赶出家门告终,总之是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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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的日子,高俭难得抽出时间带江秋寒与高岄一同出宫,却没说为什么事。
高岄在路上把裴家喜宴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高俭听后也是唏嘘不已:
“唉,本不该多嘴,可裴家也太乱了。真不懂……她当年为何要舍了你外公,重回京城过这样的日子。”
高岄也不懂,父女俩同时看向端坐马车一侧闭目养神的江秋寒。
尽管从上车到现在江秋寒一句话都没说,好像没听见高岄说话似的,但她紧蹙的娥眉却清楚的表现出她此刻的真实情绪。
感觉到父女俩的目光,江秋寒微微睁开双目,清冷明亮的眸子里盛了些恍惚。
江秋寒被父女俩盯得无奈,说:“她从小养尊处优,只当外面的日子天高海阔,鱼游鸟飞,一冲之性与人私奔,却不想自己根本过不了苦日子。”
“吃够苦,就回去继续过她的富贵日子了。”
说起那位,江秋寒至今不能平心静气,由于生母的缘故,她的童年都在冷硬中度过,孩童需要的柔软与温柔她从未体验过一日。
十岁上下,知道生母来历后,江秋寒离家出走,独自一人来到京城寻她,却只看到她华服加身,仆婢成群,被她现任夫婿呵护有嘉,满脸透着幸福。
而她躲在石狮子后面偷看,饥寒交迫,
衣衫褴褛,连面都不敢露。()
后来她又去过几回,也不上前,就躲在墙角、树后、屋檐上偷偷的看,终于有一回被她发现了,江秋寒鼓起勇气上前,她也猜出了江秋寒的身份,随即左顾右盼,生怕被人发现似的,把江秋寒拉到一旁悄声叮嘱,让她今后不要再出现,还塞给她一只装满了银两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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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寒知道,生母以为她是上门打秋风来了,高傲的自尊不容受辱,即便那是她的生母,即便她无数个日夜都在思念着她。
把荷包往她脚边一扔,江秋寒转身便跃上屋檐,杳然而去,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去找过她。
高岄不忍母亲伤心,抱住她的胳膊,将脑袋歪在江秋寒肩上,说:
“真是个没良心的老太太,还好我娘厉害,不然只怕这世上都不会有我的存在。”
高俭也跟着抱住亲亲娘子另一条胳膊,肉麻兮兮的轻蹭。
“去去去,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