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烛之光,怎能与皓月争辉?洞主已是技穷耳。”
秦宪将真炁一展,如一挂巨瀑轰轰,似潮奔荡,他一指高台下的血莲宗众修,喝道:
“诸位师弟师妹,且随我一同迎敌!”
血莲宗众修高声应了声是,便随他杀了前去。
两拨人马只在顷刻便交战在了一处,一时间杀声震天,各色的符器飞剑纵横往来,光芒乱绽,闪动不休,似星火攒聚一般,汹烈非常。
但在斗了几刻钟后,那群散修终是人数比不得血莲宗这方,气力不继,眼见着就要露出了败象。
“真是群蠢货,见利忘命,被怀悟洞主那老儿三言两语就唬骗过来送死,合该丧命!”
信手将一口飞剑拨开,秦宪只笑着将手一压,几个练炁士便觉眼前有红光扑来,好似一片红水奔涌,还尚在不知时,头颅便已跌落,身躯烂成了糊泥。
秦宪如闲庭散步般走在场中,四下打量,见得这些散修已是惊惧又逃了不少,心头更是冷哂。
这时,已有不少血莲宗修士都是聚在其周遭,如亲兵般拱卫在侧。
“等等!”
秦宪突然目光一凝,将手指向两个穿着乌云大袍,正要靠拢过来的人:
“我怎记不得自家练炁士有覆面的?你们二人,把那竹面揭了!”
他这一声喝,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正在和一个筑基散修斗法的张正晗瞥了一眼,心下腹诽道:
“瞧着气机分明是我血莲宗的人,不过是覆了面,就要大惊小怪?这秦宪真个是胆小如鼠,惹得人笑!”
而秦宪在这一声喝后,也是将真炁暗自提起,凝神相对,十几个近前些的血莲宗修士都闻讯而来,将其护在了正中。
“陈兄,怎会如此啊?明明气机都是不差的,这姓秦的也太有机心了!”
那两个穿乌云大袍的,其中一人埋怨道。
秦宪瞳孔紧缩!
在他刚欲动作时,开口那人便笑了一声,瞳孔兀得射来一道白光,直直洞穿了诸常诸有,直奔而来!
千钧一之际,秦宪险而险之,将一枚青玉祭起,挡在了身前。
但那双白光仿是无形无质般,径穿过了青玉,就像网雀一样,将秦宪罩在了正中!
“……”
万般念想都霎时凝住,一切色彩都尽皆褪去,化为了空洞的黑白二色,万象止驻,光阴停卷。
不知过了多久,待得秦宪艰难挣扎回过神时,映入的他眼帘中的,唯有陈珩那道如神似魔的身影!
暴烈的气血丝毫不再掩饰,叠叠如海潮,绞升成数丈长的精气狼烟,如一头天龙出闸!
他每踏出一步,身上的气势就攀蹿了一分,待到电光火石间,临近到秦宪身前时,已是刚绝汹烈如一挂倒倾的天河!不容丝毫违逆!
“你——”
来不及再做何反应了,秦宪只从炁海中骇然提起一股真炁,陈珩便已出一声大喝,一拳轰了出去!
径只一拳轰出,秦宪耳畔就仿有无数钟鼓乱打,噪声隆隆,再也听不清声音。
拦在拳头前的青玉样符器猛烈抖了抖,只刹那,就如烈阳消雪般,灵光泯灭消去,无力坠空跌落。
轰!
只听一声如摧山断岳的爆响!
两边修士愕然看去,只见陈珩缓缓松开五指。
而在他面前。
秦宪支离破碎的身躯才微微抖了抖,便猛得爆碎成一捧血雾,当即身死魂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