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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仪最可惜的是,没能扯着某人的大旗多斩几头妖物。
当然,这话不能直说。
他将刀鞘取下,重把佩刀压在手臂下方,虽说有点硌人,总比脑袋掉了还不自知的要好。
见他这副谨慎模样,林白薇抿了抿红唇。
若是自己当初也能再小心些,又何至于落得今这般下场。
她去柜上取了纸,来到桌前坐下,又往灯盏里添了些油。
在摇曳的灯火下,她闭上眼,一边磨墨一边回忆。
片刻后,林白薇认真的誊写起来,在其修长手指晃动下,一个个娟秀小字跃然纸上。
“你干嘛,不睡觉?”沈仪回过头。
“拿不到东西,你睡得着吗。”林白薇撇嘴。
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普通人,装什么镇定。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被妖魔掐住脖颈,近乎断气的刹那,即便同僚很快斩下了它的脑袋,自己还是心悸了整晚。
若是当时有人能陪在身旁,也不至于半夜被噩梦吓哭惊醒。
“……”
沈仪沉默许久,闭上眼。
等到鸡鸣时分,他缓缓起身,瞥了眼桌旁打呵欠的女人。
果然还是不行……即便知道她来自镇魔司,沈仪仍旧不习惯睡觉时旁边有个穿衣服的活人。
“嗯,抄完一半了。”
林白薇揉着手腕,仔细检阅起来:“别嫌慢,这种东西但凡错一点,都会出大问题。”
沈仪换好干净衣服,点头道:“辛苦了。”
“啧。”林白薇故作惊讶:“原来你会好好说话。”
“毕竟我还指着拿你去林家换点银子,你知道的,我很缺钱。”
沈仪整理好袖口,提上佩刀出了门。
柏云县不大,很多事情只需要一個晚上就能传遍。
色尚早,一群人就已经围在了班房院子外面,闹嚷着将门口挤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