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冬见她不接茬,不由有些急:“夫人,那白姑娘衣着狼狈,又一直在咱们门口哭,来往百姓有不少议论纷纷,您快给个主意呀!”
“莫不是哭着求咱们侯府纳了她吧!”裴欢颜冷哼一声,“不知羞耻!”
“请她进来吧,记得态度客气些。”赵瑾道。
惜冬忙应声,小跑着出去了。
“还叫她来做什么,没得污了咱们的地儿!”裴欢颜小声嘀咕。
“叫她在外头,于侯府名声并无好处。”赵瑾道。
不一会儿惜冬又进来了,却不见白瑶青,她脸上带着急色道:“夫人,她不肯进来!”
赵瑾微微挑眉。
女主果然不敢。
惜冬接着道:“她说……说侯府恶意针对打压她一介平民,今日只想来求个公道,不敢进府污了侯府的地儿。”
裴欢颜黑了脸,气的一拍桌子:“当谁盼着她进来不成,不知好歹!没有规矩!”
制止了口不择言的裴欢颜,赵瑾沉吟道:“她不肯进来,是要我出去了?”
论倒打一耙,白姑娘当属第一
闻言,裴欢颜头一个拍桌子不答应:“她也配?!”
惜冬有些为难道:“姑娘有所不知,那白姑娘在门外声声涕泪,言辞间满是暗指侯府同富商勾结,迫害她做妾,引得许多百姓都争相议论,奴婢同她好声说了几句,只是她说什么都不肯进府。”
裴欢颜顿了一瞬,随即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笑话,侯府何等尊贵,犯得着同他一介商户勾结?他们如何议论就叫他们去,不过一群贱民罢了,岂能——”
“闭嘴!”
裴欢颜话还没说完,赵瑾就厉声打断了她。
“贱民?我便是这样教你的?你所读过的书,也是教你将百姓看做卑微泥土吗?”赵瑾很快就稳住了情绪,没有发火,而是很冷静地问她。
不过裴欢颜大抵从未见过这样的赵瑾,一时不敢说话,眼中迅速积上一层泪水,模样很是无措。
见状,赵瑾心软了软,叹了口气:“颜儿别怕……是我的错。”
孩子不懂事,就是大人不会教育。
她原以为叫闺女多读些书,她总能明晓事理学会尊重,可她忘了,出身带来的优越感好像是无法抹除的。
裴欢颜生来就站在许多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要她在封建古代的环境下学会理解甚至尊重,的确很难。
听着赵瑾的话,裴欢颜手中的帕子却扯的更紧了,她气呼呼的偏头不看赵瑾。
她想不通自己哪里错了,而母亲又做错了什么。
只是她知道自己现在很生气很委屈,母亲一定要来哄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