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白瑶青肯来叫她有些意外。
虽然只打了几个照面,不过这姑娘的性子她多少了解一些,非常善于安慰自己与自我感觉良好,不知道是真的无意识伤害别人的白,还是单纯演技高明有心计的白,总归不无辜。
不过她好歹还要脸面,上次上门只是走投无路外加她自觉站在有理一方,可眼下这种挺着肚子上门要说法、还要被往来行人指点围观的行为对她来说应该挺羞耻的,她竟也肯跟着来。
要知道眼下她受到的舆论攻击也只比裴承志受到的微差一层罢了。
膳后不久,惜春回来了。
“夫人,大公子选择保那个孩子,奴婢已同他说清楚了,此后侯府与他再不相干。”
赵瑾点头。
很好,叉烧儿子果然没有叫她失望过。
见惜春还站在原地,她道:“还有事?”
惜春微微低头:“方才大公子要收拾金银细软,被奴婢激了几句,便身无分文的往门口去了。”
赵瑾看她的眼神更加赞赏:“你做得很好。”
惜春松了口气。
实在是方才的大公子太过没良心,对夫人怨恨异常口出怨言不说,随后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保那个孩子,同侯府断绝关系,全然不顾父母十六年来的生养之恩,也不顾这十六年来的感情。
她为夫人和侯爷不值,气怒的话下意识脱口而出,也刺激的大公子孑然一身的离开了。
她虽然不后悔,可到底母子连心,她担心夫人怪她做的太绝情。
赵瑾当然不会怪她,相反还叫了惜夏过来低声嘱咐,后者面无表情连连点头,眼神里甚至还带了几丝跃跃欲试。
“母亲要做什么?”裴承州总觉得她好像不怀好意。
“谁知道呢,反正倒霉的不会是我们。”裴欢颜无所谓道。
她还有半个月的禁足呢,最多每日早膳被放出来半个时辰接受母亲“爱的教导”,其余时间还要读书抄书,所以她放心的很,火再大也烧不到她身上。
侯府滔天富贵,我一分都不沾!
外头。
“承志哥哥!”
白瑶青哭着扑到了裴承志怀里,将背后路人的指指点点抛之脑后。
“瑶青慢些,你尚有身孕,动作不能这样大。”裴承志忙小心地揽着她。
这是这些天唯一一个会关心她累不累、身子受不受得住的人,白瑶青本就红肿的眼眶再次聚满汹涌而出的眼泪,倒在他怀里哭了个痛快。
裴承志心疼的要命,忙抱着她轻声哄着。
白父白母也没有打扰,眼下正是需要闺女套牢金龟婿心的时候,他们自然不会没眼色的说什么。
小容懒懒站在一旁,更不会劝。
于是只有不少百姓们议论着什么伤风败俗不知廉耻之类的话,却没人理会。
惜夏出来时就见到这幅场景,心里翻了个白眼,扬声开口:“两位要亲热麻烦回家亲热,咱们侯府门口容不得这样污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