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抚了抚胸口,一副后怕模样。
“昨夜下了雨,许是你被这声音吵到了,稍后我叫膳房给你熬碗安神汤。”赵瑾面上关心道。
“谢谢母亲。”裴欢颜乖乖应下,又道,“不过我总觉得心慌得紧,不如我们去护国寺上个香,礼礼佛?”
她话说的生硬,显然是演技还不到家。
她自己大概也意识到了,连忙找补道:“我心慌倒不要紧,只是父亲走得突然,如今陵墓里躺着的,竟只是他的衣冠,父亲却他乡埋骨,我心下实在难安,若能在护国寺给他点上一盏灯,也好叫他能早被引路回来,咱们心里也能安心了。”
“你有心了。”赵瑾欣慰开口,在裴欢颜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时,话头却一转,“不过眼下那伤了你二哥的匪寇刚伏诛,却不知还有没有同党,外头并不安全,并不是出门的好时机。”
同裴欢颜做面上功夫是因为还没有撕破脸的必要,她可没兴趣为了给别人机会搭上自己。
说是计划惊马,谁知道不确定性有多高,她要一个不慎嘎了,可再没有那好命给她穿一回了。
这门说什么都不能出。
裴欢颜脸色微不可查的僵硬一瞬:“大理寺都查清楚了,想是没有危险的,昨日我出门不就没什么事么,母亲不必担心的。”
“内城能同京郊山上比?”
赵瑾还没回话,裴承允就接过话头:“二哥尚重伤在床,你便有心思想着出门?”
重伤在床……
想到已经活蹦乱跳能和狗子一起作妖的裴承州,裴欢颜有些不服气。
她想说什么,赵瑾先道:“行了,此事以后再说。”
她拍了板,裴欢颜也只能应是。
看她这垂头丧气又着急的模样,显然是被逼得紧了。
赵瑾没有惯着她,但也没说什么,依旧如往日般过日子。
中间接了几回皇后的赏,又接待过几回赵老爷夫妻拎着汤汤水水的上门慰问,偶尔回几封交好人家关怀的信,安逸的日子颇有些风雨前的宁静。
真假千金牵扯的时间跨度太大,一时半会还真查不清源头,不过裴欢颜是不是冒牌货还是很容易查的清的。
没几日被派出去的卫封就回了信。
这回赵瑾没有叫惜夏去接触,而是将卫封叫进了府里回话。
“奴才给夫人请安。”见到赵瑾,卫封立即行礼请安。
他年纪不算大,将将而立之年,长相周正中还带了一丝俊气,身材高大下盘极稳,显然是个练家子。
赵瑾并没有见过他几次,不过每回见到这人都有一种靠谱感扑面而来,叫她很是放心。
“不必多礼。”赵瑾道,“卫管事辛苦了,坐下说话吧。”
“为夫人办事,奴才不辛苦。”卫封微微低头,推辞几句便坐下了。
惜秋上了茶给他,卫封客气道谢
赵瑾这才提起正事:“说吧,你查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