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徐,我也一样。”
“我以前也摆脱不了对这些评判标准的考量,甚至比你更甚。”
卓蔚成看着郁景徐眼中的落寞被讶然取而代之,苦笑了一声,“我至今仍背负着它们前进,并且,怀有这种想法的远远不止你我二人。”
郁景徐移开了视线,“我知道的。”
“但我在‘被迫’走上这条路的过程中,发现了真正宝贵的东西。你所收获的阅历、友情,所提升的能力,成功迈出第一步时的欣喜心情当然,这因人而异,我也并非好为人师想给你猛灌鸡汤。”
他用言语中的真挚唤回了郁景徐的视线,“我只是希望,你能找到真正享受这个过程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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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景徐眼中的怔愣迟迟不肯消去,“抱歉学长,是我问了冒昧的问题。”
卓蔚成继续和郁景徐对视,自嘲道:“这样的大道理,人人都明白,人人都可以挂在嘴边,我也只能用这种聊胜于无的方式装装前辈的样子。”
“但是景徐,前路其实没有那么糟糕,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这才是他真正关心所在。
郁景徐的眼底泛起些许释怀的涟漪,自己当然懂得这样的道理,也知道卓蔚成的真意,他只是在还未找到自己的目标前,暂时被随波逐流的迷雾所困了而已。
有些东西,必须得自己释怀,必须得自己拼命迈出那一步。
他心下稍解之余,不免动容,又悄悄避开了对方的视线,奈何那双手还撑在自己肩头。
郁景徐轻咬下唇,试探道:“我还有个唐突的问题要问学长。”
卓蔚成给了他一个包容的眼神,像是在鼓励他说出后文。
“就是,一周多以来,你为什么不嫌我这个后辈太麻烦了呢?”他豁出去一般地说道,黑亮的眼睛不自觉地盯着卓蔚成左脸上的那颗小痣。
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可以用很多种方式表达,他采取了最稳妥的一种。
卓蔚成英气的眉目间原本还留有一些担忧的痕迹,现下完全舒展开来,郑重说道:“即便我已经在这个虚伪横行的世界上活了二十年,我也依旧相信真心换真心的道理。换言之,我觉得你的真诚值得我交往。”
郁景徐彻底愣住了,在过去十多年的时间里,还没有人对他讲话这般直白过,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对方有任何虚伪。
卓蔚成郑重的一面瞬间崩裂,低声笑道:“所以你刚才那都不算什么,我这才叫真唐突。”
郁景徐彻底被他“堵”到说不出话来,正当这时,宿舍门又被一股大力推开来。
拿着一叠招新海报的言川兀大喇喇地走进来,疑惑问道:“大热天的,你俩怎么还扒拉在一起,不嫌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