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芯玥勉强点点头,可心里却憋着一股气。
她俩在国子监,虽说不是拔尖的,但也算是中上等。
而姜姝园更是出了名的好学生,这次因为突然生病才耽误了几天课,竟然要被上官争鸣如此轻贱!
上官争鸣一向严厉,在国子监里是出了名的铁面判官,学生们对他既怕又恨。
可章芯玥却知道,这男人虽然严厉,但其实是个护短的人。
这次,他居然帮着姜知虞来羞辱她们,想必是姜知虞找他说了什么。
看来,姜知虞真是记仇,要对自己动真格了!
这笔账,她章芯玥记下了!
“姜知虞是什么货色,我们就陪她玩玩好了,是吧,姝园师姐。”
章芯玥吐出一口浊气,与姜姝园笑着对视一眼。
黄班,课室内。
姜知虞站在讲台上,正带头朗读《春秋谷梁传》,声音洪亮,字正腔圆。
此时,章芯玥和姜姝园悄悄地走进了教室,班里的学生都齐刷刷地看向她们。
姜姝园将头简单地束在脑后,显得清新脱俗,脸上始终挂着平易近人的笑容。
“哼!好学生也来黄班?真是破天荒了!
“哟哟哟!她俩不是该在玄班吗?怎么也混进黄班了?”
“啧啧啧……丢人现眼!”
这些话,像针一样刺在章芯玥心里。
自从她顶着斋长表妹的名头,狗仗人势,抢了齐梓墨的被子和姜知虞买的药后,就被黄班的十个弟子给牢牢钉在了十字架上,无不嗤之以鼻,横眉冷目!
姜姝园却对那些讥讽置若罔闻,端端正正坐着,翻出笔记来,准备专注于听姜知虞讲课。
章芯玥咬咬牙,也只好硬着头皮坐到了她的旁边。
姜知虞站在讲台上,声音清晰而坚定:“《春秋谷梁传》中所记载的,不仅仅是历史的尘埃,更是先贤的智慧。‘王者之事,上也;诸侯之事,中也;大夫之事,下也。’这句话,告诉我们,身份地位不同,所承担的责任亦不同……”
姜姝园轻轻皱眉,突然举手打断她的话,出言质疑道:“可我听说,春秋时期,诸侯割据,礼崩乐坏,孔夫子不也是周游列国,推行仁义礼智信吗?难道不是上下同心,共同推行道德教化吗?”
课堂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姜知虞的目光如霜刃,冷冷地射向姜姝园:“确实,孔夫子周游列国,传播礼义,但那是因为当时礼乐制度已经崩溃,诸侯各自为政,夫子不得已而为之。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可以忽视身份地位带来的责任。”
姜姝园不依不饶:“那按照姜同学的看法,你们这些黄班的学生,就只能安于现状,不能有所作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