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走了之后,我就搬去和奶住了。平日里奶没事就爱训我,还好嫂子心疼我,多帮我做活计。后来我娘病了,嫂子怀了孕身子,一天吐三次,总是恹恹的,因此家里头的事我就忙的多些。”细妹儿抽泣道,“我娘病的可严重了,一天到头清醒得时间也就一时半刻,可奶就不给我娘请大夫……婶子,我怕,我怕我娘会死……她死了,我就没娘了……”
琴娘怜惜得抚摸着细妹儿得头,心疼的不行,凌氏虽然平日里忽略细妹,可她毕竟是细妹的母亲,孩子对母亲的感情总是特别的。
她问道,“那你爹呢,你爹也不管?”
细妹儿红着眼圈,摇头道,“前头我爹忙着种地的事情,见天的往外跑。后来我娘病了,爹嫌弃屋子里有味儿,直接搬到了另外的屋子住。这几日我爹心情不好,奶也天天骂人,我刚提了句给娘请大夫,就被骂了……”
琴娘摇着头叹息道,“我记得你娘有些女人病,我听游方的大夫说喝四红汤能补气血,我家刚好有这些东西,你带回去熬给你娘喝。”
刘琼却迟疑道,“这对症下药,还是得让大夫看看。”
若是琴娘给的东西吃出个好歹,也不知道大房的人会闹成什么样。倒不是刘琼气量狭隘,凌氏这病听起来,还真不是一两副药的事。
细妹儿苦笑,“我娘下不了床,爹和奶又不给请大夫,我还是先拿东西回去
给娘熬汤喝吧。”
刘琼心疼细妹儿,又揣了几样点心给她,让她带回去吃。
直到细妹儿离开之后,琴娘才感慨道,“细妹儿太可怜了些,再忍个两年,嫁了人就好了。”
刘琼很想说,不是的,女人应该依靠自己,可这话太过于离经叛道,算了吧……二妹或许是依靠婚姻改变了命运,可胡娇呢?婚姻又带给她了什么?
余庆下山找刘琼,是因为第二日又是十五了,按照惯例,刘琼应该要去罗汉寺,余庆提前过来帮忙准备东西。
“十五了呀,骄阳哥哥是不是已经进考场了?”刘琼嘀咕道。
月婶老早托了刘老二进城照顾沈骄阳县试,刘老二自然愿意的很,刘家还没出过读书人呢!这可是体面的好事。
为了照顾好沈骄阳,刘老二还专程和邻村有过县试经验的人家深入交流过,准备起来有模有样的。提前三五日就进县城租好的客房去陪着沈骄阳待考。
沈骄阳本就是经历过一遭的人,早已经淡定的很,若按照上一世的轨迹,他会获得县令大人的赏识,成为洛县的头名案首,从一个无名小卒变成炙手可热的学子。
想到上一世的自己天真的近乎愚蠢,得了头名之后不懂得谦虚圆滑,耿直的性格得罪了不少同窗,导致后来自己的风评一向不好。
或许自己真的有几分天资,可是世上的聪明人那么多,为什么那些看似愚蠢的人反而能走的最后?
沈骄阳痛定思痛,才渐渐领悟,人情世故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刘老二只有刘琼这一个姑娘,刚开始照顾沈骄阳的时候,着实有些无从下手,适应了两天,刘老二才渐渐在沈骄阳面前放开了些。
家中刘琼无暇想太多,第二日和余庆背着两框果子和白菜到了罗汉寺。
这白菜和世面上的白菜看上去差不多,实际却是空间种植的超有味儿白玉菜,口感更加清脆,滋味更加清爽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