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不由分说的拉着人朝辛珍儿卧房旁的耳房走去,直到进了屋里,才将人放开,按坐在椅子上。
“母亲不是说你最近经常跟姐妹们一起玩吗?怎么又不敢进了,可是有人为难你?”辛凤儿亲自倒了杯温水放进辛宝儿的手里,轻声询问着。
“妹妹不用怕,跟大姐姐说是谁,大姐姐给你出气去。”
“没,没有,是我自己没用,以为自己可以的,结果人太多了,感觉她们都在看我,议论我,我……我……”
辛宝儿眼泪哔哩啪啦的往下掉,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可怜又无助。
“哎呦,我的好妹妹啊,你长的这么漂亮,她们平时也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姑娘,自然忍不住多看几眼,她们又不认识你,可不就得相互打听一下,对不对?”
辛凤儿耐心的哄着自家水做的小妹妹,生怕这丫头一个挥常,淹了六妹妹的喜堂。
听了大姐姐温柔的安抚,辛宝儿终于慢慢止住了哭声,一双小鹿眼湿漉漉的看着大姐姐,像是在确定辛凤儿说的是不是真的。
“真的,不然大姐姐叫几个进来问问,看看是不是像大姐姐说的那样?”
“可以吗?”
辛凤儿这么说只是把辛宝儿当自家女儿哄了,哪想到辛宝儿还真要确定啊,多少也有些愕然。
尴尬只是一瞬间,见惯了大场面的辛凤儿岂能被一个小丫头拿捏住,眼看小丫头又要开始哭了,立马爽朗一笑,开口道:“等把你六姐姐送出门子,大姐姐就把人给你找来可好?”
辛宝儿自是知道大姐姐是哄她的,但是她真的想知道别人到底怎么说她的,这大概是社恐人士的通病,太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自卑,对自己没信心,同时又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
为了防止辛宝儿磕着碰着,辛凤儿全程带着她,跟老母鸡护着小鸡仔似的将人护在身后,陌生人绝对碰不到小丫头一片衣角。
喜乐声由远及近,扎着红腰带红头花的小厮丫鬟们,脚步匆忙又稳健的穿梭在人群之中,宾客们笑意盈盈的看着正厅里一对穿着大红喜袍的新人拜别父母。
辛宝儿看着六姐姐隐在团扇后小脸,半是羞涩半是愁,突然想到前世时看过的一诗。
洛城花烛动,戚里画新蛾。
隐扇羞应惯,含情愁已多。
轻啼湿红粉,微睇转横波。
更笑巫山曲,空传暮雨过。
道真真是应景。
新人拜别了父母,由二房嫡出的三哥儿辛程宇,亲自背起妹妹,一步一步稳稳的送出府门,送上花轿。
至此辛家女辛珍儿算是彻底离了母家,从此冠上夫姓,千娇百宠的小女儿变成别人家的小妇人。
辛宝儿第一次全程参加完姐姐的婚礼,又有大姐姐全程护着,对陌生人的恐惧被新奇取代,直到看着花轿越来越远,才收回那双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
辛凤儿还笑话她,辛家嫁了好几个姑娘了,怎么她倒像是没见过似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辛宝儿还真在原主的记忆里搜索了一下,原主虽然不社恐,但胆子小,性子淡,不喜与人交往。
之前几个姐姐成亲时,最开始是年龄太小被留在院子里,怕人多出意外,后来大些了,又不愿意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了,最多也就是碍于姐妹情分露个面,然后就又躲回自己的院子看书去了。
所以原主和她在很多地方还是很相像的,也因此她昏迷醒来,换了芯子,胆子变得更小了,也没人现异常,都只以为她是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