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唉声叹气的勉强吃了几口,越吃越堵得慌,索性放下筷子,就都急匆匆的出门了。
辛家一家老小,用了足足一大下午的时间,各自打点各自的关系,想看看有没有办法将人给捞出来。
等一家人再次聚齐已经是戌时过半了。
顾不上吃晚饭,聚在书房里将各自的消息整合一遍,结果悲催的现,竟是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都没有。
太子还在回来的路上,辛凰儿一个侧妃,表面看着风光,实则没有任何权利,若辛宝儿已经进了宫,她还能让人打点一番,让宝儿少受些罪,其他的她也无能为力。
说来也是讽刺,这里洪灾,那里旱情的,百姓们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朝不保夕,没人管没人问。
一个劳民伤财的选秀倒是惊动了盛京内外,对这些可能入宫供皇上享乐的女子,倒是严防死守,不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
“好了,都回去歇了吧,养好了精神,明天才好想办法。”辛大爷一拍大腿,就站了起来。
辛大老爷把两个弟弟、弟妹以及小辈们赶走了之后,整个人颓然的跌坐在身后的椅子里,压抑许久的眼泪,终是如那开了闸口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金枝啊,我没用啊,当年我没办法救下他老人家,如今竟是连他最后一点骨血也护不住。”
大夫人程氏本名程金枝,辛大爷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喊上这个名字一回两回的,可见如今辛宝儿的处境让辛大老爷担忧到什么程度。
程氏的悲痛不比辛大爷少,听自家老爷这么一说,也是百感交集,眼泪流的更凶了。
最后老两口只能相互搀扶着往住处走去。
破败的大宅里。
男子坐在书案后,温润如玉的脸,在火的映衬下有些失真,但依然能感觉到男子的表情比平时绷得更紧些。
“怎么回事?说!”
“不是太子妃动的手,今日去查探时,太子妃应该是已经收到了消息,正跟身边的嬷嬷说起此事,语气很是幸灾乐祸,还说要去狠狠奚落一番辛二姑娘。”
男子闭了闭眼,压下眼中涌动的情绪。
“外祖那边呢?”
“我怎么了,想知道什么亲自来问我便是,小子越来越不可爱了。”
还没等侍卫回答,一个有些苍老却很有力量的声音从书房门口传了进来。
书案的男子见到来人,眼中闪过一丝不赞同,但还是恭敬的起身行礼,叫了声“外祖安康!”
“行了,不情不愿的,看着都烦。”
来人正是墨轩大儒,褚星辰的亲外祖父。
墨轩老头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眼神不善的看着垂立在一旁的外孙。
“长的温润如玉,脾气怎么就像是一头倔驴呢,说说你对我有什么不满?”
“并无?”褚星辰答道。
“真的?”老头显然不信。
“灰衣,你进来跟他说说,看他这样我生气,不想说话。”老头似乎被外孙的不温不火,言不由衷给气到了,索性脑袋一歪,歪倒在椅背上假寐起来,不说话了。
灰衣老仆一进来就看见自家闹别扭的先生,无声的笑了笑,开口道。
“小殿下,不是先生动的手,先生还没来及出手呢,消息就传了回来,应是外出办事的宫中内侍偶然见到八小姐,才又给报上去的。”
“外祖该休息了,很晚了。”褚星辰对自己妄自揣测外祖有些歉意,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哼,有人把我想办的事儿给办好了,我高兴的睡不着,你有意见。”老头傲娇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