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婆子说的严肃,赵贤连忙拱手道谢,不伦不类的行礼方式逗笑了几个人。
“不是奴婢谨慎过头,实在是现在无意间说的一句话,可能将来某一天就会成为攻讦你的催命符。”
“多谢妈妈教诲。”三人闻言连忙郑重起身行礼。
“几位姑娘都是好的,奴婢也希望你们能顺遂一些,这几天只要跟得上,不突出也不拖后腿,也就不会受罚,不受罚就有足够的时间休息。”
“在这里你们会呆上五天,训练四天,第五天是自由时间,留给姑娘们恢复体力和精神,好在中秋晚宴上表现的好一些,没准就入了那位贵人的眼,以后也就衣食无忧了。”
秦婆子说着,眼里似乎还聚集着向往得光芒,只是辛宝儿敏锐的现,她的向往不达眼底。
“贵人是说的陛下吗?”辛宝儿弱弱的问道。
“那倒不是,贵人很多的,中秋宫宴要求五品及以上官员携家属入宫赴宴。”
秦婆子立马接道,语气很是轻松,显然这个问题众所周知,不难回答。
“我们是货物吗?”突然魏雨气愤的低吼一声。
“不是也差不多,一级一级的选下来,跟在笼子里挑牲口似的。”赵贤小声的嘀咕着,神情厌厌的。
一时间空气有些静默,三个姑娘表情都很不好。
“这人啊,就怕比较。太聪明,太出挑不好;太蠢,太天真无知也不好,平平常常最好,小丫应快回来了,奴婢就去忙了。”
秦婆子说着似是而非的话,起身弓着背打算走了。
“对了,据说那几个不太懂规矩的,没几天就被草席卷了,扔去了的乱葬岗。”
几个姑娘闻言,皆是神情错愕,张大嘴巴,瞪圆眼睛,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秦婆子却仿若未见,转身走了。
看着秦婆子的背影,辛宝儿若有所思。
“三位姑娘,药拿回来了,绿鄂姐姐说是活血化瘀的,需要奴婢给你们上药吗?”
小丫年龄不大,十几岁的样子,婴儿肥的小脸还带着懵懂和天真,显然被保护的很好。
辛宝儿不由得又一次看向那个已经走远了的背影。
都是有故事的人呐!
接下来三天,果然和秦婆子说的一样,只要跟上大部分人的进度,不拖后腿,上午下午都会有休息的时间,反倒是那些想表现的和怎么也学不会的一刻也捞不到休息。
在后世常常会说我们是礼仪之邦,那时候的辛如宝体会不深。
生活在小门小户中,爸爸妈妈出身都不高,从小地方出来,大学毕了业,就留在大城市打工,亲戚朋友走动的都少,要是不回老家连个拜年的地都没有,更别说辛如宝还是个社恐人士,平时都不出门的。
四天练下来,辛宝儿第一次亲身体验了什么叫做“礼仪”之邦了。
所谓“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站要怎么站?坐要怎么坐?走要怎么走?笑要怎么笑?
最主要的还是行礼,书中看到终觉浅,自己实践起来才知道有多难。
就单单一个行礼,什么时候,在什么场合,什么人面前都是不一样的。
什么时候可以站着行礼,是行稽礼还是顿礼,什么时候行跪礼,跪下之后手怎么放,脚尖朝里还是朝外,背要弯曲成什么弧度,弧度大了太谄媚,弧度小了不恭敬。
辛宝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混乱的,教习时间一过,走也不会走,站也不会站,背要直不直的,她都怀疑在这么练下去,非得得脊椎病不可。
不过说来也怪,自打从秦婆子那知道礼法宫不淘汰人开始,辛宝儿就摆烂了,让干啥干啥,让咋干咋干。
结果四天下来,她竟然神奇的感觉到身体比之前好一些了,至少一天下来,她还能稳稳当当的走回院子,都不带用人扶着的。
果然之前的辛宝儿就是被养的太娇弱了,以后自己多锻炼,这副林妹妹的身子估计还有得救。
不过辛宝儿暂时还顾不上身子的问题,魔鬼教习一结束,明天就是中秋节了,也意味着明天晚上她们就会被拉出去供贵人们评头论足,挑挑拣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