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孙鸣挨个死囚室寻找,可死囚室牢门并无窗口,即使送饭的小口也要先去用钥匙打开,无法及时辨认要救的人。于是叔孙鸣便挨个牢门用旧时联络的暗号连敲三下再连敲两下,接着紧贴牢门说道:“听到暗号,快快回应。”终于到了一间囚室有了回应:“汝可是齐地酒徒?”叔孙鸣答道:“正是,我这就打开牢门。”
牢门打开,叔孙鸣看到已是伤痕累累,面目全非的昔日好友,痛苦难当。便要打开锁铐救其出去。“田兄,可曾想到今日还能离开这咸阳城死牢?”叔孙鸣打趣道。田兄道:“我确已做好必死之心,却不曾想兄台身手如此高。能随意进出这咸阳大牢。”叔孙鸣说道:“田兄乃齐地义士,齐国还需田兄去重新建立,怎能死在赵高这个阉人手里。”
叔孙鸣除去田兄镣铐,可田兄受了酷刑无法起身,叔孙鸣便将其背起,径直向死囚牢出口走去。虽然背着一个大活人,可叔孙鸣走路依旧悄无声息,来去如风,直接经过自己待过的囚室,囚室里还有五六个狱卒。狱卒长见到一个狱卒的外衣被脱去,同时叔孙鸣不见了踪影,正大骂看守狱卒,丝毫没有留意到,叔孙鸣背着另一个死囚从牢门口经过。
出了死囚牢,还需穿过多个牢房区域,才能彻底走出咸阳大牢。咸阳大牢四周设立的高墙有近六丈高,且都是严密的士兵巡逻。叔孙鸣自知背着田兄无法飞跃高墙,便冒险背着田兄穿过所有的囚牢区域,直接从咸阳大牢正门离开。
走过普通牢区,见到几个狱卒正在挨个放饭,没一会儿听到鼓声,有一狱卒边跑边喊:“犯人逃狱啦,犯人逃狱啦,快快封闭各处牢门,休要跑了那犯人!”此时,叔孙鸣眼见不远处的牢门正被两个狱卒合力关闭,叔孙鸣飞到那两人头顶将两人踢晕,继续径直穿越最后的牢房区域。
这时身后有狱卒现了叔孙鸣,准备大喊犯人在此。叔孙鸣用脚踩在一把剑上向后一抽,那剑直刺进狱卒的胸膛。随后,叔孙鸣犹如凌波微步一般的步伐,快到达咸阳大牢正门。
怎奈大牢正门已被封闭,十几个士兵正在把守,正门周围的高墙上弓箭手蓄势待。此时田兄对叔孙鸣说:“是我连累了兄台,现以兄台身手定可飞过那高墙脱逃,兄不必顾及在下,请兄台返回齐地后告知吾兄长,弟田横虽死却绝不做秦国的俘虏,吾死后定能继续保佑我齐国重振声威,覆灭暴秦。”叔孙鸣道:“田兄大义,在下钦佩,但田兄未免太看不起在下,勿要做这必死念头。田兄不必困扰,在下定可带田兄走出这暴秦牢狱。”说罢,叔孙鸣背着田横向守正门的士兵走去。
士兵见到一狱卒装扮的人背着一个浑身是伤的犯人走了过来,立刻起疑。举起长戟欲将其拦下,叔孙鸣走近士兵后突然跳起,跃到士兵们的头顶,士兵拿起长戟向叔孙鸣攻去,叔孙鸣一个飞转用脚把五六把长戟全都折断,随后两个扫踢把那几个士兵扫倒。其余几个士兵也向叔孙鸣攻去,叔孙鸣一个地扫腿法,另外几个士兵全都倒地。高墙上的弓箭手见状开始向叔孙鸣射箭,叔孙鸣边笑边道:“看你们的箭快还是老子的腿快。”说罢用脚一下踹断正门大栓,像兔子一样往外逃去。
叔孙鸣使出全身气力拼命奔跑,只求让守牢士兵寻不见自己的踪影,最终跑到曾经去过的那家酒肆,酒肆老板一看是叔孙鸣,还带着一个犯人,立刻下跪恳求叔孙鸣不要杀害自己,同时悄悄指示伙计前去报官。
叔孙鸣道:“老板,你出卖我的相貌我不怪你,今天只是冲你这酒来的,在下跑了很远的路有点累了,来你这里讨些酒喝。”
老板听完立刻跑到柜台旁抱来一壶,叔孙鸣问道:“酒瓢呢?”田横蒙了,跑路来这喝酒还得拿瓢?
叔孙鸣对田横说:“田兄身负重伤,不宜饮酒,就请在此喝些热汤热水的歇歇吧。”
田横道:“现下我们被秦兵搜捕,兄台怎有好兴致来这酒肆饮酒歇脚?”叔孙鸣说:“兄台,磨刀不误砍柴工,你我先吃饱喝足,我自有办法离开这咸阳城。”田横虽无奈,也坐下歇息,叔孙鸣令伙计端来一碗热汤让田横喝。
酒足饭饱后,叔孙鸣要带着田横离开。正好伙计带着一伙秦兵已经赶到,正要包围酒肆。叔孙鸣问老板这酒菜一共多少钱,老板连忙磕头,说道不要钱,不要钱。
叔孙鸣道:“我等并不是要占你便宜,现在身上就这一百多枚钱,多了也没有,付这酒菜钱也够了吧。”说罢,背起田横跳到二楼,从二楼的窗口处向外飞出。好个咸阳灵狐,视咸阳精锐兵士如蝼蚁,在咸阳各个酒肆房顶间穿梭飞跃,任他千军万马,强弓硬弩也奈他不何。踏着夕阳,灵狐再次消失在咸阳城内。
在咸阳城南门,叔孙鸣背着田横到了一家房舍,走进去一看,有几个同样秦兵打扮的人在等待他们二人,田横痛哭流涕,跪倒在其中一人面前,那人正是田横兄长田荣。
田横道:“弟惭愧至极,使得兄长以及叔孙兄冒如此大的危险救我出牢狱。”
田荣道:“你我兄弟何出此言,兄长田儋已在齐地继承齐王名号。你我兄弟要回齐地帮助大哥对抗暴秦,恢复我们齐国往日荣耀。”
田横遂与叔孙鸣说道:“叔孙兄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不知兄台是否愿与我等前往齐国讨伐暴秦?”
叔孙鸣道:“田兄有重任在肩,在下乃闲云野鹤,过不惯军营的日子,你我今日虽别过,他日若用得到在下时,在下义不容辞。”田横再三挽留,怎奈叔孙鸣去意已决,便和兄长田荣行大礼送别叔孙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