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万难民冲破了士兵的防卫,将章会的车马砸烂,章会一行人被难民活活打死,其所携带的金银细软也被难民抢掠一空。
汹涌的人潮中,黄飞虎和父亲失散,为了赶快找到父亲,黄飞虎大声喊着父亲的名字,这时,从不远处飞过来一块石头,正好打在黄飞虎的母亲头上,黄母大叫了一声,接着昏了过去,黄飞虎见母亲受伤,赶忙挤出人潮,找到一处略微安静的地方将母亲放下。
“娘!娘!你快醒醒!娘!”任凭黄飞虎怎么呼喊摇晃,黄母就是一动不动,黄飞虎颤抖着用手试探母亲的呼吸,母亲已经断气,他又用力摸索母亲的脉搏,然而脉搏也丝毫感觉不到了。
黄飞虎抱着母亲的遗体大声哭喊着,他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的人潮,他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扔的石头,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他很想冲进去找到那个凶手,然后将那人碎尸万段扔进长江。
听到黄飞虎的哭喊,黄父找到了儿子,他看到妻子已经死去,也跪倒在地上,痛哭失声。
混乱的难民人潮,被踩死踩伤者不计其数,无数的子女和父母失散,疯狂的百姓只想踏上浮桥,赶往对岸。几万百姓如同几万只蚂蚁一般,呜呜泱泱地往桥上挤。蚂蚁虽然弱小,但好歹知道团结,处于生死关头的百姓,眼中只有自己。
过了快一个时辰,数万百姓中渡过长江的还不到一半,然而金国骑兵已经杀过来了。黄飞虎和父亲面如死灰,已经全然没有了心思过江,即便听见金国骑兵杀到,也丝毫不再动弹。
很快,数千骑兵就冲进了难民人群中,大砍大杀,百姓如同累卵一般被悉数屠戮。黄飞虎和父亲守着黄母的遗体,等着一家人共赴黄泉。
这时,几个金兵来到他们面前,黄飞虎牢牢抱着母亲,他不想母亲被兵刃所伤,黄父想要让儿子逃跑,便突然站起和金兵搏斗,黄飞虎吃惊地抬起头,见父亲被金兵活活砍死,父亲临死前拼命对自己喊道:“快跑!”
黄飞虎愣住了,他的眼泪再次从眼角流出,一个金兵对着他砍了一刀,黄飞虎随后倒在了血泊中。
一场屠杀过后,金国士兵弄来了几辆大车,将倒地的一部分死尸运走。因为金国军队为了增强战马的力量和弑杀脾性,将大宋百姓的尸体带回去,内脏掏空,再塞上草料来喂马。
黄飞虎被金兵选中,也被扔到了大车上,黄飞虎虽然身受刀伤,但只是昏了过去,他在尸体车上慢慢苏醒,现自己被运往金兵军营。
几辆运尸体的大车被停在军营的一角,因为都是尸体,所以被当作垃圾一样停在那里,也没有任何人留下看守,黄飞虎则趁机跳下大车,悄悄潜入一个金兵的营帐。
营帐里,一个金兵正在悠闲地炖着肉汤,黄飞虎悄悄拿起一块石头,对着士兵的脑袋狠狠地砸,士兵很快被黄飞虎几下砸死。黄飞虎立马换上金兵的衣服和帽子。然后把金兵的尸体扛到尸体车上。
刚一转头,迎面走过来两个士兵,士兵说着女真族语言,意思是要黄飞虎抓紧把尸体车拉往刽子手的窝棚那里。
黄飞虎听不懂,不过他见过汴梁城里的官兵都是些怎样的德行,便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随便哼了两嗓,指画着两个士兵,士兵不明白什么意思,想要拦住黄飞虎,机智的黄飞虎故意愤怒地等着那两个士兵,士兵见眼前这个家伙脾气很横,身上还有血,可能不是个善茬,就没再继续纠缠。
黄飞虎只想快点摆脱金兵营地,返回长江边寻找父母的遗体。可他根本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这时进来了一队人马,但穿着打扮并不是金国军队的装束,更像是中原人士,可即便是中原人士,他们的穿着黄飞虎也未曾见过,既不像军人也不像当官的。
金兵统帅完颜宗弼说道:“魏天师终于到了,让我一通好等。”
来到金兵军营的正是青龙教教主魏天循,他说道:“我奉金国大皇帝之命,特来相助将军去追击那宋室余孽,将军大可放心,我的弟子已经得到消息,康王赵构已经走水路顺江向东,准备一直往海上逃脱。”
完颜完颜宗弼道:“既然如此,我们也该马上出,去追击那宋朝皇子,绝不能让他逃脱!”
黄飞虎隐约听出金兵要开拔,这正是逃离的好机会,自己可以混在队伍中,找好时机,就逃出金兵的队伍。
太行山脚,一处茅屋里,陈月令的伤势加重,楚江海现只是靠这些简单的草药难以医治陈月令,便对楚灵说:“我们收拾一下,带他去泰山。”
楚灵道:“可是,爷爷,您不是再也不回泰山了吗?”
楚江海道:“没办法,这年轻人的伤,只有赤影门的药可以医治,我不能眼看着这个年轻人在我眼前死去。”
楚灵立马收拾好行装,套好牛车,帮助爷爷把陈月令小心抬到牛车上去,楚江海驾着牛车一路向东,走了快七天,终于来到了泰山。
看门弟子见楚江海回来了,赶忙上前迎接,说道:“师伯,您终于回来了,徒孙想死您了!”
“凌千钧那小兔崽子在不在,我这有个重伤的病人,得需要他医治。”楚江海道。
“掌门在正殿里,我这就去叫人帮您把伤者抬上去。”看门弟子道。
听说楚江海师兄回来了,赤影门掌门凌千钧立刻率领几个弟子下山迎接。
“师叔,数年未见,您老身体可好?”凌千钧道。
“师父把掌门的位子传给你,听说你干得还不错,我很欣慰。当年我输给你,曾撂下话,再也不回这赤影门,但现在是非常时机,我救了一个被金兵追杀的年轻人,可我没法控制住他的伤势,为了让他活命,我只好厚着脸皮回到这里,希望你们能救他。”楚江海道。
“师父说了,只要师兄回来,一切都好说。”凌千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