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宋吉祥想起了穿过来的第一天,江氏也是这样死命地抱着她。
心情很复杂,她在末世时是个孤儿,没有体会过家庭亲情的温暖,每日都是为了活下去和变强而努力,这种感觉很新奇。
于是使出浑身解数把江氏哄好,并保证以后不会去深山才作罢。
嘴上说着保证,心里却自有打算。
“娘,天色还早,要不我们跑趟镇上,把狍子给卖了吧!”
打来的猎物放久了就不新鲜了,价格上肯定要大打折扣。
江氏想也不想拒绝,“说什么胡话,天阴沉沉的,万一路上遇上个坏人,怎么办?你小脑袋瓜子钻到钱眼里去了,要钱不要命啊……”
想了想安慰道:“要不你去找你大壮叔,他知道怎么保存猎物,明日让他带到镇上卖了,分他一半的银钱,想来你何家婶子也没有意见。”
江氏口中的大壮叔正是那日和宋家明上山打猎的人家,两人同在一个村,又经常相约去山里打猎,因此算是宋家明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中的一个。
找人家办事总不可能一点好处没有,何况大家伙都生活不易。
宋吉祥点了点头,觉得还是江氏想的周全,她如今小胳膊小腿的,真要遇到几个拦路抢劫的坏人,保不准真会出事儿。
说做就做,宋吉祥从担子上卸下三只野鸡和一些笋子。
野鸡只是被石子打晕,江氏想留下来养着,宋吉祥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
看看越阴沉的天,宋吉祥再不耽搁,把狍子和几只兔子依旧串在木棍上,往肩上一扛,就往山下跑去。
江氏在后面叫她:“诶,慢点慢点……”
好歹把脸上的血迹给擦干净啊,这要是吓着人可咋整?
话还没喊完,转眼就不见了人影,真不知道自家闺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风风火火。
宋吉祥循着原身的记忆,很快找到了何大壮的家。
泥巴墙矮矮的围了一圈,里面正在喂鸡的妇人听见院门的拍打声,一边应着一边过来开门。
院门吱呀打开,露出一个灰不溜秋的小小身影。
宋吉祥想着求人办事,总不能板着一张脸,于是龇着一嘴白牙冲妇人笑的灿烂。
只是此时的她没有照镜子,她一张干枯蜡黄的脸上顶着几道血印子,衣服上满是泥点还有血迹,束的头绳不知是断了还是在路上被蹭掉了,不多的头已经散落下来,随着风飘啊飘,冷不丁地让人瞧见,结果可想而知。
妈呀——
何大壮的媳妇田大妞瞧见惊呼出声,差点把手中的簸箕扔过去,蹬蹬蹬退后好几步,捂着胸口大喘气。
宋吉祥没想到套近乎不成,反倒变成了惊吓。
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叫道:“何大婶,是我,宋家三房的六丫,我大壮叔在家吗?”
虽然她很不喜欢六丫这个小名,可不这样说,村里人也不知道她的大名,说了也是白说。